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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好在乎的。他認真的看著徐一凡,這幾天照理說都是事事順心的日子,可徐一凡的臉色卻很不好看,顯得蒼白而憔悴,彷彿總有什麼東西放不開一樣。
“大帥,我已經向大帥反覆陳說過來…………這次就說得再明白一些。杏》來電,京城已有各方勢利準備聯絡香教進城…………譚復生絕無可能將此局勢長久支撐下去!香教必然進京…………而他們進京之日,才是我們北上之時!遼南我萬人據守,不論海陸,到京城不過三五日的事情,破壞既不會蔓延開來,而京城原有盤根錯節之勢力,也將被摧破無遺!大帥是要留太后和皇上作為有心人反對大帥的憑藉,還是留譚復生繼續和大帥走不一樣道路?再說誅心點,是要留百萬心懷舊朝的旗人子弟在北地否?讓他們痛一下,痛絕了,大帥再來存亡續絕,才會讓這些人沒有更多的心思!這條路,本來就是他們自己走絕的!”
每個人都臉色蒼白,張佩綸將話說得這麼明白,誰都覺得有點驚心動魄。
帝王術…………這就是帝王術。讀書人除了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想頭。還有一點就是為帝王師呢…………這些帝王術,一樣是代代流傳…………
徐一凡閉上了眼睛。
張幼樵是豁出去了…………他說的,都是對的。很馬基雅維利,很正確。
所有人都看著徐一凡,就連一貫不動聲色的李雲縱,都目光利得像劍一樣的直直看著徐一凡蒼白的臉。
須臾之後,徐一凡終於睜開了眼睛。他在心裡頭一笑,只怕自己以後再也沒有心情輕浮耍寶了呢…………
“好…………密切關注北地動向。我們,不動…………等香教入城之日,才是我們北上之時!管***要死多少人!”
第六十五章 血落(三)
乘二人抬的藍布小轎,逶迤穿街過巷,直奔文廷式~去。
自從譚嗣同不斷抽兵出京,去控制局勢之後。京城當中原來隨處可見的湖南兵,也燒了很多。街上的氣氛比以前鬆動了許多,依稀又是往常景象。除了大商家開門的還少以外,小酒肆小茶館又是滿滿的擠不動的人。只是不論滿漢,大家臉上沒有了往常那種皇城根下子弟的安閒氣度,不論表情還是說話,都有一種惶惶的味道在裡頭。
除了這些北京城土生的百姓,街上更多了無數的流民。找不到親友投靠的就在街兩邊坐著,只要能找到的破布頭,就全套在身上。小雪紛紛而下,落在地上就化了。更增添了三分的寒意,這些流民蜷縮在一塊兒,婆娘哭娃娃叫,漢子們就長一聲短一聲的埋著頭嘆氣。
看到有人從茶館酒館出來,就有無數雙手舉著破碗伸出來。但是現在酒館茶肆的那些夥計們也沒了趕人的興趣,就讓他們在門口待著。裡頭喝茶喝酒的客人,也多半會偶爾叫一碗陽春麵什麼的,叫夥計挑個最可憐的送過去。就連旗人子弟,往常乞丐纏人,能一巴掌上去,這個時候也只是皺著眉頭嘟囓兩句:“……別纏了,咱們以後不定指比你們還慘呢……”然後就快步離開。
天色灰灰的,每個人臉色也都灰灰的。到處都是雜亂,到處都是破敗,到處都是一片末世景象。
康有為坐在轎裡頭,只是透過暖窗不動聲色看著這一片灰敗皇城氣象。轎伕大聲吆喝著,躲開叢林一般伸過來乞討的手,吐著長長的白氣朝前而行。外面的聲音一陣陣的飄進來,直鑽進康有為的心底。
“…………大亂!末世就是這個樣子!親戚從冀南逃過來了,屍體跟谷個子似的!大師兄們說誰是二毛子誰就是,運氣好點兒家蕩產,運氣不好,腦袋搬家!”
“…………要說香教真是厲害,聽人家說,洋槍碰到他們就跑偏!怪不得朝廷當初要招香教當兵呢外防洋鬼子,裡應徐一凡。咱們旗人保家保命,就在這個上頭……可恨就是那二皇上,攔著不讓香教成新軍,現在鬧起來了不是?只要去了二皇上,咱們四九城這麼多子弟有一條活路!”
“…………死人也真是死得慘,瞧瞧這麼多難進來的…………”
“不是二皇上造的孽!現在還賴在北京城裡頭就是不動窩呢…………聽人傳言,裡頭現在就在打著這個主意,要聯絡…………”
“皇天。管是二皇還是香教點太平下來罷!實在熬不得這提心吊膽地日子。徐一凡打來。咱們多交十年重稅就算完!”
“已經…………無挽救了。”康有為坐在轎子裡頭冷淡地想著。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現在既然同在破船上頭。要緊地是趕緊掌握住真正地權勢。就如譚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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