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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任,外人不知道,你能不知道嗎?現在局面看似對咱們有利,可何敬之卻己多次詢問外交交涉結果,當前的優勢只是暫時的,昨天,關東軍司令部調動了混成第十三旅團緊急增援第六師團,再加上正在途中的第七師團,關東軍差不多動用了全部的家底,四個師團又兩個旅團,現在第六師團陷入包圍,第八師團陷於長山塔,第14師團於遷唐一帶,可日軍手裡還有差不多兩個機動師團,這些部隊一但完全投入、古北口一線,那這戰局可就不堪設想了……何敬之問委員長要部隊,委員長不顧德國顧問的反問,把去年遭受重創的87、88兩個師調給了他,這是現在中央唯一能調到的部隊,咱們再也沒有部隊可以調動了,可日本人不同,他們看似兵力緊張,可總還能擠出一些部隊,若不是有國內的政客牽制著,估計現在日本早就把本土的師團調到華北了,如果不通儘快抓住優勢結束這一切的話,不出兩個月,日本人就能毫無顧忌的一路打到北平城下,到那時……”
看著手中委員長的親筆信,黃郛愁容滿面的對羅文幹說道,現在表面上看似,中國佔盡優勢,但這點優勢只不是一時的優勢,也正因如此,黃郛才會有現在的滿面憂色,他知道,日本人未嘗又不知道。
“可……”
沉吟著,羅文幹不無擔心的看著黃郛說道,
“咱們知道,老百姓不知道,那些激進的愛國人士也不知道,他們會覺得的政府去談判,是妥協懼戰,即便是有困難,那也不過是誇大其實詞了,是政府中的主和派喪失骨氣,是……”
是當世秦檜,這話羅文乾沒能說出來,他怕刺激到黃郛,對於抱著病軀前往北平的黃郛,羅文幹更多的是同情,畢竟他原本是可以拒絕,而不像自己這位外交部次長,壓根就沒有拒絕的權力。
“因為現在沒有人願意去當這個臭頭,沒人願意當國民政府的李鴻章,所以,只能由我這個老頭子去做了,他們理解不理解,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現在北平一帶反日情緒極濃,若是有人在北平弄出了什麼事,導致局勢激化,甚至引起英美等國惡感,從而導致於我國有利的外交局面喪失,這才是我們最需要擔心的問題。”
擔心!
對於黃郛來說,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名聲,他所擔心的只是北平的局勢,更擔心一些激進人士襲擊日本外交官什麼的,從而導致局勢惡化,北平領事團現在固然站在中國一邊,可若是發生襲擊領事事件,那可……黃郛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在這場衝突中,各國是站在中國一邊的,而且表態也極為強硬,這固然有利於中國,可若是發生襲擊外交使節的事件,對中國而言那意味著什麼,黃郛再清楚不過了,到時日本人估計會用——“假以抗日,行以義和團亂行”來指責中國,同時進一步證明“日本武力保障各國在華利益”的“正確性”,相比於中國,日本的聲音更容易傳達到各國,更容易被各國所重視,而中國……若非華北有諸國利益,英美等國又豈會強硬表態。
“這……這應該不至於吧!”
羅文幹吱嘸著說道,在他看來,那些學生無不是嘴皮子上的愛國,真要是行動的話,他們往往也就是計對政府官員罷了,就像當年“五四”運動時那樣,學生們喊著拒日,可對於日本人卻是“秋毫無犯”,現在同樣也是如此,他們敢於計對政府官員打槍、扔手榴彈,可真讓他們打日本人,還真沒有多少人有那個膽量。
“這……誰也不知道!”
閉上眼睛,黃郛用一種極為低沉的口吻說道。
“但願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吧!”
從三月初,熱河全省幾近淪陷,長城戰事日形緊迫之時,北平也不能不有些軍事佈置,尤其是在何應欽出任北平軍分會代理委員長後,他一面調整華北各部隊,編成華北軍團,以利於統一指揮,另一邊則調了一些部隊佈置城防,主要是東城和北城。駐軍在駐守地區,入夜是戒嚴的。
在東城區蘇州衚衕一帶素來是外僑尤其日僑活動的地方;這些日僑不守駐軍的戒嚴令東竄西竄,然後執行戒嚴的駐軍哨兵要他們站住加以盤問,也是很平常的事,幾乎每天,都會發生類似的衝突,不過因為現在日軍於前線的優勢不再,甚至一個師團陷入重重包圍之中,那些原本橫行無忌的日本僑民,反倒是安靜了許多,這到是讓駐軍哨兵輕鬆許多。
“他奶奶的,這兩天,那些日本鬼子,總算他孃的消停了!”
“可不是,日本人就是欠收拾!”
東城區蘇州衚衕街口哨卡,幾個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