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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那個在鄉村簡易師範讀書的後生說道隊長是政府的狗腿子,當時就惹急了楊青山,他操起木棍,就抽起那後生,別瞧他識字,在鄉親們眼裡頭是“有出息”的,可他說的那話卻不透理兒,若是沒有當初隊長到他家好說歹說的,楊家又豈會有盼頭,這鄉親們又豈會有盼頭?
今年是好年景兒,對於楊家莊的其它家來說,這好年景要等著明年,可對於楊青山來說,這好年景就是今年,明年,只會更好,這不,老大的媳婦都說好了,過去,有誰願意把姑娘嫁到他老楊頭家裡。
過去,雖說家裡守著四畝多地,可也就只夠三個漢子勉強吃個半包的,一年到頭想添件新衣裳都不成,可今年鄉隊的隊長在莊子裡找人種那個“良種麥”,這莊子裡一個個的都搖著頭,不願意種,最後若不是被那王隊長給說動了,怕楊青山也不會去種,反正就那幾畝地,折騰去吧,反正研究所許了,低產包賠。
種的小麥是晚麥,種麥的時候,人家是一點點的根著,後來,還守著窩的教他堆肥什麼的,這一畝地上了千把斤肥,那地裡的草,更是鋤上幾遍,那會,莊子裡的人還笑話楊青山跟著折騰,笑他是想發財想瘋了,的確,他就是想瘋了,窮急了。
最後到了秋,一切都不一樣了,一畝地足足打了六百斤洋麥,四畝三分地,打足了兩千斤小麥,實際上,從麥子打了穗的那天起,這莊子裡的人看那麥,看楊家的眼光就不一樣了,從打穗的那天起,這莊裡莊外的人就在那和他商量著收了麥換種,任誰瞧著那穗,都知道,這一畝地,至少能收五六百斤糧食,過去那麥子一畝頂破天了,也就百十斤。
兩千斤小麥都讓研究院收走了,說要是制種,雖說楊青山手裡一斤都沒落著,或卻落著六十三塊現大洋!這不過就是一季的收成,再後來,研究院又給了玉米種子,第一次,這入了冬,農活閒下來的時候,楊青山不僅沒欠一分錢,反倒還剩下了將近七十塊現大洋,這不,剛置下了一畝地。
嘩嘩的掃著院子,楊青山的臉上帶著笑,把一堆老陣土掃到牆角,看見這一堆老陣土,他想起來隊長的好來,心裡痛快的像是喝了兩晚老甜酒似的。
“這日子,總算是有個盼頭了!”
可不是嘛丨
不單楊青山家,就是這楊家莊今年也都有了盼頭,他家收的那兩千斤麥子,被研究所製成了良種,今年楊家莊,家家戶戶用的都是那個種。
盼頭!
又是一個夜晚,走出鄉隊那間簡陋的辦公室,王志餘還是朝著那麥田邊走去,雖說麥還出芽兒,可在他看來,今年的這一季冬麥,就是來年老百姓的盼頭。
“王隊長,又瞧著田那,這麥不到打穗,誰也不知道收成不是……”
聽著那有些沙啞的聲音,王志餘便知道,說話的是趙之翔,在鄒平實驗縣,縣政府委任地方上有勢力的上層士紳為鄉理事,主持全鄉及鄉學的一切行政事務。而他正是鄉理事之一。
“趙理事!有什麼事嗎?”
王志餘熱情的打了個招呼,雖說他這個鄉隊隊長是由鄉理事推選,和鄉理事談話時,雖說語中帶著恭敬,卻保持著些距離。
“王隊長,你瞧,你眼瞅著雪降了,也差不多是冬閒的
時候,今天的這個聯莊會的名單呢,方戶籍員己經排好了……”
按照鄒平實驗縣政府規定,每年冬季為聯莊會訓練時間。各鄉閭選送家庭富裕者,經縣錄取1200人,分兩期到縣集中訓練,每期兩個月。聯莊會訓練以軍事訓練為主,同時實施成人教育。訓練共進行了四屆,訓練會員2276人。聯莊會員訓練畢業後回鄉編為鄉隊。
雖說鄉隊受鄉理事的指揮,可對於眼前的這位,趙之翔的語氣倒顯得很是客氣,之所以客氣,倒不為其它,而是……有求於人,這位王隊長和那北方公司派來的鑽井隊的關係極好,而是諸如合作社的抽水機使用,這鄉隊的隊長都有發言權,儘管最終決策的是“水老”,可鄉隊的隊長,說點話,總好使一點。
作為這鄉里的大戶,趙之翔自然知道,這水對莊稼意味著什麼,過去,他可以不把那機井放在眼裡,可今年雪前的一場初旱,瞧著那機井抽出來的水,著實讓他的眼睛為之一熱。幾番“公事”的說討之後,趙之翔自然的把話朝著機井上弓丨著。
“這天寒地冰的,這水渠不好修吧!”
一聽到水渠,王志餘的眉頭便跳了跳,果然不出他所料,又是這事。
“水渠不好修,也得修,趙理事,您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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