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部分(第2/4 頁)
進入“醫院”後,在一座半開大型帳篷內的一字排到行軍床的床頭邊坐著幾十名傷兵,為了給重創員留出躺臥的地方,腿部或肩部負傷的輕傷員,只能靠著床頭坐著。
而在“院落”中充滿了血腥味和傷兵的呻吟聲,躺在床上的重傷員不斷出微弱的呻吟聲,軍醫和護士在他們中間奔忙著,在這濃濃的血腥味中,一些醫生和護士甚至因陋就簡的,在幾隻電燈下,在露天的環境中,不斷的為剛剛送到這裡的重傷員做著手術。而“救護”卡車和北平幾家醫院救護車仍然源源不斷的將傷員送到這裡。
一名醫生處理完一個傷員後,馬上轉向另一個傷員,似乎他壓根就沒有休息的功夫,而這時這個傷員伸出自己胡亂纏繞的左手,顫抖地指著身邊的一個傷員。
“先生,你看看這個人,說不定已經死了。”
醫生翻開那人的眼皮,用小手電看了一下那人的瞳孔,接著又檢查了一下,默默無語的走到剛才說話計程車兵身邊。
“已經不行了嗎?”
醫生並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開始處理他的傷口。
“哎!”
看著眼前戰地醫院的慘狀,管明棠忍不住輕搖了一下頭,可在搖頭之餘,他卻感覺自己的眼前似乎變得有些模糊,正是這些人,正是這些人用自己的血肉保衛這個國家,悍衛著這個民族的尊嚴。
經過那場鼓動之後,現在的北平完全展現出了一個國家在戰爭時應該展現的一面,上下結為一體,不再有遊行,不再有示威,有的只是默默的貢獻,那些“高傲”的,平素只知遊行示威、耍耍文字的學生們,來到了醫院之中,或許,這裡的一切能讓他們……
僅僅只是他們的心靈受到震撼嗎?
“明、明棠,於長官在那……”
覺察到管明棠神情的變化,劉若雲連忙指著不遠處的病房說道。
“嗯!”
點點頭,強自收斂心神之後,管明棠隨著劉若雲朝著病房走去,在他進入病房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名學生模樣的年青人抬著一個擔架走了出來,擔架上的人身上蓋著帶著血汙的白色床單,而在病房中,一個護士站在一張病床前默默的將吊瓶的針管收起,針管內還有一半鹽水,而床上的傷員…
死亡,管明棠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目睹如此多的死亡,此時,身處這間滿是血腥味的“病房”中,正如進入這個“醫院”時一樣,不斷的震顫著、每走一步,他的內心都受到一次衝擊,那衝擊似海浪一般,一浪接著一浪,似乎從未曾停止過。
終於,在那浪濤的擊打中,他來到了一張病床前,病床上躺著一個身上纏滿了紗布的傷員,儘管他的臉上依還是滿面的血汙和硝煙,但管明棠還是認出了床上的人是誰,是於秋揚,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後,結識的第一個朋友,同樣也是自己的結拜兄弟。
此時,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他的額頭上不知是誰放了一條涼毛巾,
“秋揚,我來看你了!”
管明棠的話,卻沒有換回任何回應,如果不是那纏著紗布的胸膛起伏著,甚至會讓人覺得他已經死去了。
看著躺在床上的他,看著那一身潔白的紗布上浸出的血跡,在這一瞬間,對他曾經所有的不滿,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濃濃的感傷。
“讓管先生見笑了,雖說秋揚現在不能上陣殺敵報國,可於後勤之處,卻也能報國,以軍資採買,而行以損公肥私之事,秋揚不能做,也定不會做……”
“今天管老弟那首歌唱的好,唱到我心裡去了……”“國家積弱數十年,雖前方將士有力殺敵,可……也只有以我等之血肉,築成血肉之長城了!”
“願我中華億萬國民,皆如管兄所唱,以我等之血肉,築成血肉之長城!”
……曾經與於秋揚宋子亢兩人結識時的一幕幕,在管明棠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不知不覺中,管明棠的只覺眼前視線似有些模糊,於是連忙扭轉視線,抬起頭不願在女孩面前顯露自己的情感。
相比於他們,相比於他們願以血肉築起中國之長城,自己……
“若雲,醫生怎麼說?秋揚真的……”
真的沒救了嗎?
盯著床上的結拜兄長,管明棠揹著劉若雲問道。
“醫生說,於長官他,他的傷口感染了,所以才會高燒不退,撐不下去了……”
傷口感染?
高燒?
劉若雲的回答,只讓管明棠眉頭微微一皺,
“這位長官傷勢雖重,但尚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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