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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撤官活的”。
春華泰經營軍裝生意興隆,需求不斷增加,於是春華泰本櫃同人不少都陸續離開,或自投資金,或與人合夥開辦起軍衣莊。在1900年先後,春華泰本櫃的陳秀甫、史世甫、左蔭棠、張漢卿等人先後離開春華泰自行開辦軍衣莊,如陳秀甫的銘利軍衣莊,曾承攬清兵部軍服生意,史世甫的華懋昌軍衣莊,曾承做北京禁衛軍的軍裝,左蔭棠的義源湧軍衣莊、張漢卿的寶聚源軍衣莊都曾經承攬直隸警察廳的警察制服等。
北洋軍閥割據時期,各地軍閥競相擴軍,軍服需求不斷增加,天津軍裝業也隨之進入全盛時期。雖然這段時期,大軍閥如段祺瑞、曹錕等都曾相繼設立被服廠以謀私利,但全國各地未設被服廠的中小軍閥仍然以天津作為訂製軍服的主要來源,而部分軍衣莊的老闆甚至藉此積累了豐厚的個人財富,成為天津工商界的名人。
外人進入花園路,不走幾步便會看到一座典雅華貴的西式別墅建築,這座建築便是花園路九號,在天津商界大名鼎鼎的章宅,在過去的十幾年間,這座西式別墅的主人,可以說佔據著天津軍裝業的半壁江山,由恆源帆布廠提供原料,恆聚德軍衣莊承做軍用服裝,這麼一條流水線式的生產線,自民國七年似乎就從未曾停止過。
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為恆聚德軍衣莊十幾年如一日的承接著過去的奉軍現在的東北軍軍衣定單,早年間民間曾傳說張作霖當初每到天津常下榻在章府,而每晚都會同章府的主人章瑞庭打麻將,而章瑞庭則在麻將桌上故意輸錢給張作霖,以博大帥一笑,而這一笑的結果自然是更多的軍衣定單。
對於抱上財大氣粗的奉軍、東北軍這棵大樹的恆聚德軍衣莊來說,似乎這軍衣生意是做不盡的,也做不完,不過,從去年起,東北軍的生意似乎難坐了起來,這倒也不出外人的意料,打從九一八事變東北軍失去了地盤,自然的也就失去了財源,沒錢自不可能像過去那般財大氣粗了,恆聚德的生意自然難做起來。
“查到了嗎?”
章府的客廳內,面帶愁容的章瑞庭語氣顯得似乎有些疲憊。
雖說他出身貧苦人家,15歲給小站一家船主當夥計,為袁世凱練兵的小站營地運送軍需,到後來發展到為軍隊承包軍裝被服,雖出身貧苦,但這一輩子卻是順風順水的,幾乎從未來受到過任何挫折,打從民國七年透過舊友鮑貴卿接下奉軍的生意,一開始只是承接奉軍被服廠做不下的單子,可後來和張作霖有了聯絡之後,張作霖最後把幾十萬奉軍的軍裝全交給了他,可以說是大獲其利。
若是這輩子受過什麼挫折,恐怕還是兩年前,少帥入關調停中原大戰時,自己仗著財力雄厚,又有少帥這位全國第二人做靠山,把北洋紗廠獨資買到手,接辦北洋紗廠以後,自己可以說是事必躬親,銳意經營,一心想把廠辦好。但市面洋貨充斥,紗布行情連年下跌,紗廠負債越來越多,這兩年掙扎再三,卻始終未能開啟局面,現在只想把這紗廠給外人,若非接手的只有日本人,自己又豈會一直捂在手中。
紗廠虧損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軍莊衣的生意隨著東北軍失去了東三省,一天不如一天,甚至去年入冬前,東北軍定購的30萬套越冬被服,現在不過只結了七成的款子,這筆生意讓恆聚德虧了數十萬,而現在……東北軍的生意竟然被人搶了!
雖說只不過是搶走部分生意,若是擱過去,就那點生意章瑞庭怕還看不上眼,可今時不同往日,雖不過只是幾萬件軍衣,但章瑞庭還是敏銳的意識到危機感。
“董事長,聽公署裡的宋處長說,接下這筆生意的是一家洋行!”
邊際遠的回答只使得章瑞庭一愣,隨後像是不太確信的說道。
“洋行,什麼時候洋行開始做起了軍裝生意!”
闖蕩商界二十餘年,沒少和洋行打交道的章瑞庭怎麼也不會相信洋行會盯上軍裝生意,軍裝生意雖說利潤頗大,但幾十年的定規使得洋行根本就插不得手,再則相比于軍裝,軍火的利潤更大!
面對董事長的詫異,邊際遠,這個天津知名商人邊守靖的本家卻是苦笑了笑,一開始他也不相信,可到後來他卻是不得不信。
“董事長,這看這件軍裝!這是那家洋行供給的軍裝。”
從包中取出一套軍裝放到茶几上,雖說還未展開,可不過是搭手一摸、掃一眼針腳做工,章瑞庭就知道這下怕是碰到對手了。
“不是東北軍的衣款?”
看著展開的軍裝,看起來倒是和駐天津的那些美國陸戰隊的軍裝有點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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