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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市場競爭激烈,勢必導致舊機生產成本過高,致使商品失去市場競爭力。
但這家北方公司的“均系德制最先進機床,實屬東亞所罕見先進機床,所加工精密之零件,遠非國商所能論及”,學弟的信中所言卻讓曾伯康在內心充滿了期待,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曾伯康自然選擇了這家“機精工良”的機器廠。
坐在辦公室中,吳子川這位畢業於國立交通大學機械系的北方機器廠首任廠長,聽著學長講述後,眉頭卻是皺成了一團,在長嘆口氣後,吐出一個字來。
“難!”
難,因何而難?滿面盡是苦笑的吳子川還是把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
作為工廠廠長,在接受聘書時,他也曾驚訝於這家工廠的裝置之精良,有許多裝置即便是兩年前,他於德國工業學院就讀時,參觀德國各工廠所未見的先進裝置,裝置之先進遠超他的想象,本以為來到這家工廠後,自己可以大展拳腳,一展胸中所學,甚至還特意研究其中一部萬能升降銑床,以仿製生產製造。
之所以對那臺銑床充滿興趣,原因非常簡單,那臺閒置的萬能銑床的設計幾乎沒有任何缺點,而且穩定性極好,工作臺面可以迴轉左右45度,三項進刀等很多優點,而且工作臺x/y/z向有手動進給、機動進給和機動快進三種,那臺銑床進給速度能滿足不同的加工要求;快速進給可使工件迅速到達加工位置,加工方便、快捷,從而縮短非加工時間。
可當他雄心勃勃的準備仿製這臺在國內甚至國外都有很大市場的萬能銑床時,他的這個要求卻被經理拒絕了,因為工廠現在正在盡全力完成“定單”,所謂的定單卻是那種用於賭博的“老虎機”,在過去的兩個月間,在北平、天津的街頭經常能看到那種讓數以萬計平民沉迷其中的“賭博機”,用那麼多先進裝置生產“賭博機”,當真是殺雞用牛刀。
經此一事之後,吳子川可以用心灰意冷來形容,他甚至想用辭職相威脅,可合同的限制卻使得他只能在半年後才能主動辭職,否則需要支付違約金,而現如今,儘管他盡職的幫助工廠制定各種制度協助拉萊工程師制定生產工序、流程,但更多的時候他卻是靠著看書做研究打發時間,只待合同約定期滿後,便第一時間辭職。
“……反正,伯年兄,這工廠裝置或許先進,但主事之人,實在是……太過世儈!太過現實!生產機器太難,成本高而利潤低,反倒是這種老虎機,卻可使其盡得暴利!”
聽完吳子川的講述,曾伯康的心思一沉,他沒想到這家工廠竟然會是這種情況,對方完全是逐利而為,商人逐利到也在意料之中,但如此這般未免也太過了。
“福臨,你把我引薦給廖經理,和他見上一面,我來說服他!”
雖是心知希望正在遠離自己,但曾伯康還是不願放棄這個機會,也許,他有機會說服那個廖經理,如果說服不了他,那就去遊說他們董事長。
“生產一臺賭博機,你們的純利潤是多少?”
“包括人工、損耗在內的產本總成本二百六十二元,純利潤差不多有四百元!”
近兩倍的利潤的確是暴利,而之所以有如此暴利,只是因為“北方”是賭博機的唯一生產廠家,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它只不過是整個產業鏈的一部分。
“你們一個月可以生產多少臺老虎機?”
在得到一個答案之後,曾伯康的心下總算是鬆了口氣,總算,還有一些餘地,即然對方是逐利之徒,那就只能誘之以利了。
“……現在,日本紗商先以傾銷相迫,其機商又以拒絕改造相脅,日人之野心,只為摧毀我國紡紗業,進而壟斷中國紡紗業,以獲得暴利,如坐視其陰謀得逞,只恐他日我等所穿之衣,雖是國布,卻為洋紗,現今日人據我東三省,兩國關係緊張,他日兩國戰火必不可免,若是日人壟斷我國紗業,我國國民每置一件衣,皆是在資敵、助敵,將來於戰場上,日本人所發之子彈,皆是我等國民所資助,他日日人若滅我中國,也勢必……”
在廖成克的辦公室內,曾伯康雖是沒有給廖成克上課的意思,但話裡話卻已經說的極為清楚,他辦紗廠所圖不僅只是商利,所謀卻是國事。
何其不幸生於今日之中國,這麼大的中國,又豈只有曾伯康有這種感覺?國家局勢不容樂觀總能引起別人的共鳴,利是誘、名未嘗又不是誘。在曾伯康大談著“紗業”於中國的重要以及日本商人的野心時,廖成克只是不住的點頭稱是,雖說贊同曾伯康這位北洋紗廠新廠長的觀點,可心下卻是不明白他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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