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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的人,有幾個不是有頭有臉的,那有這麼年青的後生?
“這是老爺的書房,管先生可以隨便看看!”
王媽將客人請進了房內的裝飾古樸而典雅,房間四周都是書櫥,整整齊齊擠滿了書籍。
“王媽,您去忙吧!我自個瞧瞧,”
瞧著這滿滿佔了兩面牆的書,管明棠心生驚訝之餘,恭敬的衝王媽說道,這相爺門前七品官,這王媽至少得有五品。
王媽走了。
這就是張靜江的書房嗎?
置身於書海之中,管明棠仔細打量著這間書房,尤其是那佔滿兩面牆的書籍,在後世,管明棠只在圖店內看到這麼多的書,而這卻是一個人的書房,這顯然是一個愛書之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愛讀書的人。
或許是因為在後世,見慣了太多人為了充場面於房間內擺置大量的書籍,甚至空殼書,所以管明棠的心裡不由有些陰暗的想著,沒準,這書也是他用來充場面的。
《l';ancienrégimeetlarévolution》,隨手從書櫃內抽出一本名只讓管明棠一愣,對於這本書管明棠並不陌生,這是在21世紀進入十年代之後,在中國相當熱門的一本書《舊制度與大革命》,想到在張靜江這個商人的書房內竟然會看到這麼一本書!而且還是法文原版。
儘管看不懂法文,但管明棠還是翻了翻,只見潔白的書籍上面密密麻麻的書寫著各種批註和日期,民國三年、民國六年、民國十年,民國……看著那些批註與心得!管明棠整個人都被驚呆了,單是一頁,批註年份就多達七個,而再看那些批註所得,更讓管明棠驚訝,看著那滿滿兩面書牆,不由驚呆了。
管明棠似乎看到一位長者,數十年如一日的讀書,並有所悟、有所解的畫面來,這些書,他都看完了?難道每一本都是如此反覆讀完,並作出批註嗎?
站在書櫃前,看著那,突然,一本書映入視線之中,《天演論》嚴復,這不就是達爾文的進化論《物種起源》的中譯本嗎?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部書是嚴復在1897年翻譯並引入中國的,他為什麼會翻譯這本書呢?
回溯19世紀末的中國歷史。正當戰爭屢屢失敗、改革無功而返之際,1894年,甲午戰敗,曾長期在海軍任職的學者嚴復“想喚起改變貧窮落後的覺悟”,於是第二年便提筆翻譯《天演論》。
為什麼選擇《天演論》?在後世最普遍理解是嚴復在用《物種起源》裡面的一般規律、用“進化”這個科學觀點解釋人的事情,解釋社會問題。這種功能,在《物種起源》裡是找不到的。而與原著不同的是,《物種起源》的作者赫胥黎堅定地維護生物達爾文主義、反對社會達爾文主義,這本書的後半部分──“倫理學”所講述的,是人類社會不同於自然界,不適用進化競爭規則。因正值“國難”,嚴復只翻譯了《進化論與倫理學》的前半部分,斷然把後半部分刪掉。
達爾文在中國的誤讀由此開始。
就這樣,對達爾文的誤讀,在中國被一步步激化。甚至於在後世,有人稱《天演論》於中國之影響甚於《資本論》,對於這本爭論頗多的中國式的進化論著作是管明棠從來沒有拜讀過的,此時看見,也不覺得有些好奇,便從書櫥上取了下來。
翻了翻,雖然文言式的文章並難不倒管明棠,可嚴復在文中關於進化論的論述卻絲毫不能提起管明棠的興趣,因為歷史一再證明了一個事實,進化論在中國不受懷疑推崇,直接改變了整整一代人的觀念與思想,而達爾文的進化論於中國更是完成了從生物進化論到社會進化論的銳變。
看著手中這本影響了中國百年曆史發展的書本,此時更吸引管明棠的卻是一旁的批道,對於同樣好讀書,好批註的管明棠來說,他清楚的知道,讀書批註有時能揭露一個人的心境。
“物競天澤、優勝劣敗,國之公理,今國勢積弱,故需救亡圖存,以免民族淪喪……”
“適者生存,固然為自然之規律,然野獸豈存人性?適者之適者與強者等同,“物競天擇、優勝劣敗”八字,等為弱肉強食者背書,而忘了老子“弱之勝強、柔之勝剛”的道理。民國十八年夏。”
書上的批註是自相矛盾的,相比於清末與民初的批註,管明棠發現這本《天演論》中,更多的批註卻是在民國十三年之後,而其中大都對這本書持批判態度。
“以適者生存之道為倫理之德,豈不對弱者少之同情,而多之自利損人之“生存”之舉?”
“劣態之法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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