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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著對戰爭的憧憬,還有心中那原本被壓抑的愛國情感,使得管明棠在過去的幾天中,一直在為兩個月後的戰爭作著準備,人總有那麼一點衝動。
“所以,我不打算拿軍餉給他們!”
說著管明棠對高勝侖輕聲吩咐一句,初時高勝侖有些i驚訝,可片刻的功夫,他即明白了團長的用意。
幾斤玉米麵,一紙包鹽,這就是未來幾天的糧食,對於身高六尺有餘的熊劍飛來說,別人一天一斤二兩玉米麵夠吃,可對他來說,卻只是半飽,不過也虧得他這高出別人近一頭的大個頭,再加上那人如其名如黑瞎子似的身子,使得他走在那,都特別顯眼,所以在街上扛活什麼的,總還算有那麼點優勢,這發的糧加幹活掙的,總能混個飽,雖說那油水少了點,但這年頭,能吃飽都是福了。
“熊瞎子,幹啥那!”
循聲瞧人,進來的卻是一個和熊劍飛截然不同的人,相比熊劍飛那狗熊般的身軀,他實在是太痩了點,甚至痩的讓人懷疑只剩下骨頭架子,可這山上的還有過去軍營裡的人都知道,若是誰小瞧了他,那可就吃大虧了,有時候,人真不可貌相。
“……這是……”
深吸兩口氣,熊劍飛還是聞到痩猴子身上帶著股味,那味是……是肉味!
“熊瞎子同,你他孃的上輩子沒準真是狗熊託成的!”說笑著,痩子便從身後提出一個拳頭大的油紙包,油紙包裡裹著一塊肉。
“今個爺們去蹭了頓飯,臨了啦,給順了塊肉回來!”瘦子在說話時臉上帶著得意,自打進了這煤山,沒有說那天,他不到外頭蹭飯的,不過這飯不是所有人都能蹭到的,即便是精明如他,也吃過這上面的虧。
“就你小子腦子靈光,又去騙人了!”
接過那油紙包,聞著那肉香,深吸一口氣,雖是一副快要饞死的樣子,可嘴上說的卻是那個義正詞嚴。
“騙?”
笑著,痩子卻從口袋裡拿出半包紙菸,然後笑說道。
“我要騙他們,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
“我的家在東北……”
突然響起的歌聲打斷了瘦子的話聲,初時他還以為這歌是那首《松花江上》,可歌調卻又不像,這歌調似乎輕快許了,不像那首歌那麼沉重。
“那裡有滿山遍野大豆高粱,在那青山綠水旁,門前兩棵大白楊,齊整整的籬笆院,一間小草房啊!哎…”
那歌聲聽起來是那麼的歡快,以至於連熊劍飛這個粗人,也走出草棚聽出了神來,半個山坡上,男人、女人、小孩都走了出來,他們靜靜的聽著這歌,許多人的目中都流露出對過往的回憶,回憶起家鄉的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粱,還有那青山綠水旁的籬笆院。
“……五魁首六六六,笑聲滿堂啊……”
坡上的人們聽著這歌不由笑了出來,似乎他們看到了那遺在東三省的父親的音容笑貌,看到了父親正和別人一起划拳的樣子。
“我媽媽從小嗓門就亮啊,每天她喝著山歌去曬場,直唱得老大爺,放下了他的大煙袋,直唱得小夥子,更加思念他姑娘,直唱得老大娘放下針線聽一段,直唱得大姑娘,眼淚汪汪啊!忘記了洗衣裳……”
伴著那歌聲,這山坡上的人都默默的流出了眼淚,他們痴痴的朝著東北的方向看著,似乎想看到那家鄉,就連瘦子那平素裡沒個正形的人,這會也早就是淚流滿面了,而熊劍飛更是聽著聽著便嚎啕大哭起來,一個兩公尺高的漢子抱頭嚎啕的模樣,著實怪異,可這會,這煤山上所能聽到卻只有這種發自內心對家鄉、對親人的懷念所引的嚎啕。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啊,那裡有滿山遍野大豆高粱,在那青山綠水旁,門前兩棵大白楊,齊整整的籬笆院…
歌聲繼續傳來,哭聲繼續,而在山坡下的卡車邊上,坐在那條桌上的高勝侖,頭扭上一邊,總是不住的擦著眼淚,他看看團裡來的幾名同僚他們和他一都是東北人,他們同樣也是雙眼通紅,這邊剛一擦去淚水,那邊淚水卻又湧了出來
站在麥克風前,唱著這首《家在東北》望著那從慢慢聚集過來的人們,管明棠的心不由嘆口氣,自己沒有放那首早已唱遍全中國的《松花江上》,而是唱這首曲調都顯得極為歡快的《家在東北》,不正是為了喚起他們的鄉情,喚起他們對家人的思念,然後……
“遼熱抗日義勇軍第五十八路軍招兵處!”
簡單的一塊白布橫幅,不需要煽動性的文字,不需要嘶聲的呼籲,只需要這麼一首歌,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