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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霞兄,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說恨沈銳的人極多,但是陳濟棠卻對其極為信任,又豈能不信任?七家糖廠年產糖超過l0萬噸,每年獲純利超過六百萬元,其它對沈銳的攻擊,在陳濟堂看來那不過是“財神爺”全心為自己掙錢的後果,自然也就對其更加信任,而沈銳正是靠著這種信任,得已建立中國現代糖業,按道理說,在短短三年內便建成7家總榨蔗量達至lj7000噸/日的大型糖廠,按道理正值春風得意之時,怎麼這會是……
“梯霞兄,我想應該不是因為糖廠之事吧……”
又一次,王有亮試著詢問道,從沈銳的臉上他看到一些異色,尤其是在他指出所煩之事不是為糖廠之事之後,沈銳的臉上更是猛然一變。
而在沉默良久之後,一直猶豫不決的沈銳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又對王有亮說道。
“咱們到院子裡聊吧!”
兩人到了院中,在遠離人群的地方,沈銳直接用英語說道。
“言鏡,你知道,為什麼陳主席,為什麼沒來參與糖廠開工嗎?”
沈銳的一句話,立即讓王有亮隱約感覺或許和先前得到一份情報不無關係,貿易公司有蒐集情報的職責,而且情報並不僅侷限於經濟商業情報。
“嗯?不是說,公務煩忙嗎?”
“公務煩忙?”
冷哼一聲,沈銳冷說道。
“他的公務是夠煩忙的,可他到底在忙些什麼?”
在這聲冷嘲之後,沈銳突然又把話峰一轉,不無黯然的說道。
“半個月前,展堂先生去世了!”
沈銳口中的展堂先生是胡漢民,那位兩廣地方的“精神領袖”實際上不過就是,粵、桂軍閥奉胡漢民為領袖,從而形成西南勢力與南京中央長期處於對抗狀態。對此人,王有亮並不陌生,在其去世之後,他還曾代表北方公司和專區送去了花圈。
“嗯?”
“過去,展堂先生,是唯一能制衡陳主席的人,而現在……”
默默的抬起頭來,沈銳看著天上的白雲,臉上盡是一副悲哀之狀,或許是因為涉足太深的原因,所以他才能瞭解許多事情的真相,亦正因如此,才會有現在滿面悲色,但作為一個“書生”他卻只能在這裡發著牢騷。
“沒人能制衡陳主席了,而且,現在陳主席又以西南領袖自居,我擔心……”
看一眼老同學,雖說像是有意透露但其卻又是一副不願透露的樣子。
“我擔心很快會出什麼亂子……”
“亂子!”
眉頭猛的一揚,王有亮驚詫的看著沈銳,失聲問道。
“會出什麼亂子!”
會出什麼亂子!
苦苦一笑,沈銳只是自顧自的仰望著天空,隨後又不住的長嘆著。
“梯霞兄!”
又一次,王有亮追問道,此時他的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或許,那條他最不願意驗證的情報,即將在這個時候得到驗證,如果是真的話,那可就不是簡單的“亂子”所能形容了,那根本就是……
“那是什麼亂子,根本就是天下大亂啊!”
一聲感嘆之後,沈銳默默的朝著海這的方向走去,而在他的身後,王有亮則呆若木雞的看著老同學,他知道,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終於還是無法挽回的發生了。
“梯霞兄,還有……”
“還有可能挽回嗎?”
老同學的追問讓沈銳搖搖頭,然後他默默的朝著廣州的方向看去,最後說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怕,沒有幾天時間了!”
廣州西郊增步河傍,相比於廣州城的繁華,這裡卻是一片荒野野外,在河邊的蘆葦蕩中,不時的躥出些野貓、野狗,偶爾的更有一些零星的劫匪出沒,不時傳出有人被劫被綁的新聞,不過世道如此,倒也沒有任何新奇之處。
相比於北方,廣州的五月已經略帶一些初夏之意,不過入了夜後,這溫度便迅速下降,而在河邊更顯幾分清冷,今夜月色灰暗,颳起了大風,濃厚的烏雲從東南方翻滾過中天,連原來蒙隴的星星也遮住了,增步河原來泛出的點點鱗光變成了黑黝黝的一片。這烏雲似乎應兆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烏雲使得這夜色更顯得深沉。
河邊孤零零地拴著一艘小篷船,在廣州不少人都居住於這種小篷船中,以船為家,而此時小船在狂風中一左一右地蕩著。一片曠野除了狂風呼嘯外,一切都顯得是這樣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