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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來這這幹苦力,可不都是逃荒的、要飯的活命活計。
城門洞被那白亮亮的電燈照得通白,門洞裡左一個右一個睡滿了衣食無著的苦力,近了城門洞,安國強瞧著城門洞裡的一個空,便鋪上席子枕著鋪蓋卷睡下了,可怎麼著他都睡不下,讓老孃呆在妹子家,讓他這個當哥的早就沒了臉面,三天五天的還成,三月五月的讓他的臉往那擱啊!
“兩毛錢幹一天也是得幹!”
想著這,安國強暗自在心中對自己發著狠來,只要能餬口飯吃,在這城外頭的尋個地方落腳,他就幹下去。
距離東便門數十米外的一棵老槐下,坐在人力車上的管明棠看著城門洞中的睡著的百多個苦力,眼中略帶著些疑色,在簽下那租房合同後,原本想建築行把廠房修繕一下,可那變成荒地的廠區也要收拾一下,所以廖掌櫃才會帶自己來這僱些苦力。
“管少爺,您瞧……”
坐在另一輛黃包車上的廖成克指了指東便門的城門洞。
“在北平城裡僱苦力,有他的講究,這四九城裡頭吃苦力飯的沒十萬,也有**萬,什麼沒了鐵桿莊稼的旗人、逃荒的莊戶、逃難的地痞,可謂是三教九流,什麼樣的貨色都有,那些人裡頭,有扛活的,有打滑的,有耍橫使賴的,什麼玩意都有,找著那種人,算是倒黴了不說,甚至還不行帶來啥麻煩事,這找苦力也有他的講究!”
作為山西人十幾歲那年就來京城到錢莊裡當夥計的廖成克對北平城門道早就摸得個清楚,自然的也知道這苦力行裡的門道。
“你瞧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這個鐘點,在這有地落腳的大都回去了,沒地落腳的自然也就在這裡頭窩上一宿,至於那些個打滑的,有耍橫使賴的,這鐘點大都去耍個什麼牌九什麼的,不知到那鬼混去了,這鐘點還留在這的,十個裡頭有九個都是真正扛活的,而且價錢還好說,反正都是餬口飯吃!”
廖成克如此介紹著“苦力行”裡的門道時,管明棠只是點著頭,隔行如隔山這句話著實不假,初涉生意場,自己最好還是多聽、多學,洋行可以交給李竹筠打理,但是這家工廠卻是自己在這個時代的根基,還是自己打理更為妥協,可對生意自己卻是個外行。
拉萊是工廠的工程師,負責工廠的產品生產、研發,至於“銷售”,這裝置是自產自銷,至於經營……
在管明棠於心間思索時,跟在一旁的曾澈則打量著管明棠,上個月抵達天津後,管明棠則是他接到的第一個任務,不過這個任務卻沒有他想象的那麼輕鬆,先是跟蹤被發現後,他徑直去了站長那裡,隨後又把自己要過去做“保鏢”,甚至就在幾個鐘頭前,還封了自己一個什麼“市場部經理”,想著自己的“新職務”,曾澈的心下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餘光瞧見身旁的曾澈臉上帶著笑,管明棠卻是在心下暗自佩服起自己來,他是王天木安排給自己的“保鏢”,說是保鏢恐怕更多的還是監視,不過因為曾上網查過曾澈的資料,對這位不過只有二十歲,剛剛加入復興社特務處曾澈,卻是極為佩服,在歷史上他曾出任復興社天津站站長,直接領導淪陷區“抗日殺奸團”,七年後在天津被日軍抓捕,被捕後慘遭日本憲兵長達300多天的酷刑審訊,始終未曾洩露機密或是叛變投敵,最終在受刑300多天後於北平慷慨就義。
不過佩服歸佩服,現實歸現實,對於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管明棠卻是帶著些提防,先前之所以委任他做“市場部經理”,除去自己無人可用之外,以及透過他透過“復興社特務處”去拓展在華北的“生意”的想法外,更主要的原因還是想借“市場”牽住他的精力,讓他無暇監視自己。
“映泉,這建築行招標和僱力工的事就交給你了。”
“我……”
面上帶著笑的曾澈聽聞,臉色忽的一變。
“映泉,你可是上海法學院的高材生,這種事,在你手裡可是小菜一碟啊!”
將曾澈恭維一番,又交待了幾點,管明棠隨後便示意車伕離開,而在路上,管明棠的心下卻浮現另一件事,讓誰協助自己經營工廠,作為工廠的工程師,拉萊會協助自己制定現代的車間生產管理條案,可工廠的經營並不僅僅只有車間,這生意上的事啊……心下如此思索著,管明棠的視線卻是不住的朝著廖成克的身上飄著,過去人們常說什麼“得貴人相助”,而對自己來說,無疑廖成克就是那個貴人,雖說他是當鋪掌櫃,可卻也是十幾歲便在“大盛魁”做學徒,後來之所以轉行進了當鋪,卻是因為看不慣那些個掌櫃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