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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帝新逝,身為他的兒子,瑞帝是該守孝的,禁酒,禁葷,禁女色,禁樂曲。可是瑞帝偏偏就坐在晏帝的棺木前給自己斟了酒,他舉起酒杯,晃了晃,又輕笑了一下,像是很滿意酒液的色澤。但也許,他滿意的是,這個掌握著天下人生殺大權的老頭子終於死了。
“這天下終是朕的天下。父皇,千錯萬錯,你不該任由庶母李氏糟踐了朕的母后。如今,母后去了已有三年,朕不能再容著你縱著李氏糟踐了我蕭家的江山。”蕭天齊呵了一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弒父者該入十八層地獄吧?若這世上真有陰司報應天理輪迴,父皇你走在黃泉路上時,記得回頭看看,朕治下的盛世江山!”
簡憶沒有歇斯底里,他的語速稍微放慢了一些,就像是酒喝多了有些醉意。不過,他眼目清明,卻不像是喝多了的人。於是,在那份決絕下終究還是顯出了一點點茫然。
蕭天齊明明是該決絕的,若不是晏帝死,那麼總有一天是他這個太子死,可如今棺木中的這位又的的確確是他的父親,父子之間走到了這一步,傷心卻也不是假的。
這樣的瑞帝,明明心狠手辣可內心深處卻又藏了一處柔軟,明明刀槍不入但心中的某處大概早已經心血淋漓千倉百孔。他恨著父皇,但只有在父皇的棺木前面,他才能顯出一點點真性情。待明日,他出現在眾人面前,便又戴上了一層又一層的面具。
羅肅在簡憶的名字前面打了一個勾,好吧,他能夠認可這個蕭天齊。
輪到東方不敗的時候,他直接演了晏帝點名叫應離起舞的那一段。
這一舞,落在別人眼中是驚豔;只有應離自己知道,他其實那般絕望。若是他硬著骨頭拒了晏帝的旨意,死了他一個不足惜,只怕他的生母也活不成了。所以,應離不想起舞,卻又不得不舞出一段風華來好叫晏帝滿意。呵,他的嫡兄是三皇子的侍讀,這主意八成是嫡兄出的吧。
東方不敗忽然憶起梅壬鈺講過的一個童話故事,當美人魚為了王子褪去魚尾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她每一步每一步都如踩在刀尖之上。
作者有話要說:這天下終是朕的天下……這一段是仿了《風華錄》中的一段,七碎的聲音迷死迷死了(找不到他配的廣播劇來著),有段時間我直接截了這段話做手機鈴聲,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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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4 章
大燕朝南風盛行;文人雅士間以互相結契為美事。君子不僅僅講求禮、樂、射、御、書、數六藝;還講求水墨之韻;茶道之雅,黑白之方;劍舞之銳和坐禪之靜。又因為晏帝好安逸;喜享受;愛宴樂,常以十全書生自居,他在位的三十年,文人的地位一升再升。
應離既然想要以科舉晉身;他自然是以君子十道來要求自己的;所以他會劍舞。
只是,晏帝如今越發沒了銳氣;或者說,他越發怕死了,按照宮規,除皇宮禁軍之外,即使是武將都不可在皇帝面前佩劍,這意味著應離不能以劍舞代舞。應離看著太監端到自己面前來的托盤,也許是那個和他嫡兄交好的三皇子做了手腳,托盤上面只有一扇,一綢,一鈴鐺。
應離選了綢帶。
綢帶柔軟,但劍有軟劍,亦十分柔軟。
東方不敗在綢帶中添入一絲內力,這會使得綢帶仿若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效果自然更好。現場沒有音樂,但東方不敗的步子卻彷彿踩著某種鼓點的韻律。劍舞求銳,東方不敗稍稍用上了一些輕功,落在別人眼中也不過是覺得他舞蹈基礎好,柔軟的綢帶就那麼被他舞出了幾分殺氣。
對,就是殺氣。
那是絕望中透露出來的殺氣。
按理來說,在皇帝面前是不該顯露出殺氣的,可是那抹殺氣很淡,不足以成勢,眾人僅僅是看呆了。也許,這舞本該如此吧,那繁複的動作中彷彿自有一曲悲涼的塞外歌,那是大漠孤煙,那是長河落日,那是戰馬嘶鳴,那是英雄魂歸。那一絲殺氣反而讓舞者整個驚豔了起來。
舞起,欲生。
舞止,若死。
鼓點停下來的時候,東方不敗在一剎那間收斂自己身上全部的殺氣,他在瞬間又成了那個不多言不多語的侯門庶子,彷彿之前眾人的驚豔不過是一種錯覺。灌注了內力的綢布一旦失去了內力的維繫,立即碎成一小片一小片,輕飄飄地落在東方不敗的腳邊。
羅肅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他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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