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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上,我就覺得幸福滿滿了。
幸福時光只有一年多,大三那年放寒假的時候,我和她說好要帶她回家過年的,後來她媽媽一定要她回去,只好約定她早些從家中回來再到我家。我送她坐上了回蘇州的火車,和她依依不捨。她在快下車的時候,發簡訊說:“馬上到站,手機快沒電了,回家再聯絡。”
但是,從此我再也沒有打通她的電話,她的電話始終處於關機狀態。開學了,她沒有回學校。所有的人都沒有關於她的任何訊息。我發了瘋地滿世界找她,甚至按她在學校登記的地址去蘇州的一個小鎮上去找,得到的答覆是她們母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搬走了。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她就這樣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第十二章 發病
痛苦的思念,再一次侵蝕著我的靈魂。接連幾天,我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長風可能猜到我又在想希羽了,沒有開我的玩笑。只是想法兒逗我開心,或者默默地幫我找資料,配藥。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天之後,我每天都會做同一個夢,夢中是那天我送希羽的情景:她身著白色羽絨服,背對著我,細白的小手握住火車門邊的扶手,正準備上火車,我朝著她美麗的背影大聲喊著:“希羽,一路平安,別忘了到家就給我打電話!”
她慢慢回過頭來,動作好慢,好慢,而當她完全轉過身來的時候,我駭然至極,哪裡還是希羽啊,那是一張扭曲而醜陋的臉,眼中浸著鮮紅的血,順著臉頰慢慢往下淌,然後麵皮和肉摻雜著血,大塊地掉來了,直到整個人變成一具骷髏。
我嚇得驚醒,渾身是汗。看一眼時間,快到半夜一點了。第一天我沒在意,然而接連幾天都這樣,同樣的時間,同樣的畫面,同樣的令人驚駭,醒來後都是一身大汗。
終於還是忍不住和長風說起,長風說:“應該是你臨近發病的日子了,精神緊張,不用擔心。”然後配了些藥讓我喝。還真有效,喝了藥就沒再做惡夢,很安穩地一覺到天亮。都是父親的親傳,長風的醫術已經到了比我不知道要高出多少的地步,所以有長風在,我從來不用費心當醫生。
終於到了發病的日子,江叔和長風都很緊張。我在白天還特意多睡了一會兒。養足精神,準備迎接挑戰。長風也做了充分的準備:配好的激素藥、止喘藥、解痙針、止疼針、溫水、毛巾。我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穿著睡衣坐在床上,靠著枕頭,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和他們說笑著。
子時剛過,我便覺得四肢關節開始隱隱作痛,尤其最明顯的是手指,眼看著白皙細長的手指關節處慢慢紅腫,只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回不了彎,肩膀也已經痠痛地抬不起來,手肘和手腕只能是端著,靠在腿上,膝蓋和腳踝以至腳趾都開始紅腫刺痛。每一次扯動,都會在心上針刺了一般的疼。
幾分鐘之後,我開始了咳嗽,那是一種乾咳,嗓子癢癢的,乾乾的,非要咳嗽才可以。我大力地咳,似乎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但什麼也沒有,連一絲痰或是唾液都不曾咳出來。剛才我一直若無其事地忍著,直到咳嗽起來,長風和江叔才知道我終於還是犯病了。
他們緊張地看著我,慢慢地,我的呼吸開始緊促,需要大口大口地喘氣。江叔趕緊端起他和長風調配的止喘藥送到我嘴邊,我費力地喝下,等待奇蹟出現。時間一點點過去了,氣喘並沒有減輕,疼痛也越來越嚴重,我用力地瞪著眼,拼命地喘息著,每一絲氣息想要進到我的身體,都是非常之艱難。長風焦急地問我:“怎麼樣,是不是忍受不了了?”
見我沒有回答,他果斷地把加大劑量的止疼針推進了我的肌肉裡,我是真的沒有回答他的能力了呀。氣喘已經使我上氣不接下氣,我能做的是憋住了一口氣,維持住氣息的執行,當實在憋不住的時候再撥出來,換了一口氣,再拼命地吸進去,以保證肺的功能還能繼續運轉。接下來,長風又給我注射了激素。
正常的哮喘發作引發的水腫在注射了激素後會得到緩解,之前沒有得到很好的效果,所以這次的激素量也加到了之前的幾倍。然而幾分鐘過去了,長風的止疼針絲毫不起作用,大劑量的激素還是沒有效果。我的疼痛依舊,喘息越發嚴重。我一口一口地倒吸著氣,說不了話,動彈不得。
我們所期盼的奇蹟還是沒有出現,江叔和長風費盡心思配的藥依舊沒有起作用。我們心中滿滿的希望,再一次落了空。我說不出話來,只是忍住疼痛,費力地伸出手,長風和江叔明白我的意思,於是一人握住我的一隻手,用力地握住,讓另一種痛來減輕我錐心般的疼。
而我則開始大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