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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條船,航回三姐妹群島的家裡。”
回家,他們會把你當逃兵,砍掉你的蠢頭顱,齊特心想。一旦發誓,便永不能脫離守夜人軍團,否則無論躲到七國何處,都會遭遇捕殺。
獨臂奧羅打算航往泰洛西,他說在那兒做點小偷小摸不會冒被斬手的危險,跟騎士的老婆上床也不會被送來凍掉一生。齊特想跟他走,問題是自己對潮溼誇張的自由貿易城邦口語一竅不通。再說不會做生意,待在泰洛西幹啥?齊特生於女巫沼澤,他父親終其一生都在別人田地裡翻掘搜尋水蛭,工作前先脫個精光,跨下圍一塊厚皮革涉進汙水爛泥,等爬回來時,從腳踝到乳頭都會吸滿水蛭。通常,他讓齊特負責把蟲子弄掉。記得有一回,一條蟲子牢牢吸在男孩手掌上,齊特極端厭惡地壓扁了它,因此被父親打個半死——一打水蛭可以在學士哪兒換一個銅板呢。
拉克高興的話就回家去吧,該死的泰洛西人也一樣,齊特哪兒也不去。如果這輩子不用見到女巫沼澤,就真他媽的該謝天謝地。他中意的是卡斯特的堡壘。卡斯特住在那裡,儼然是個領主老爺,為啥不能學他的樣?真有趣,水蛭人的兒子齊特,有朝一日成為住城堡的領主大人,他的紋章將是粉紅底色上的一打水蛭。為啥只當領主?也許某天還可以當國王呢。曼斯·雷德不也是從烏鴉開始發跡的?我可以當個他那樣的王,擁有無數妻妾。卡斯特有十九個老婆,還不算那些沒睡過的小女兒。這群女人中雖有一半像卡斯特一樣又老又醜,但沒關係,可以讓老的去做飯打掃、拔蘿蔔和餵豬,讓年輕的替我暖被子生小孩。卡斯特?哼,他有意見,我就讓小保羅給他來次擁抱!
齊特唯一上過的女人是鼴鼠鎮的妓女。年輕時,村裡的少女們只消看見他的臉,看見那些癤子和粉瘤,立馬就會作嘔地跑開。最過分的是邋遢的貝莎,她能為女巫沼澤中每個男孩張開大腿,他以為自己也行。那天,他化了整整一上午去摘野花,因為她喜歡花兒。結果呢,結果她一個勁兒嘲笑他的臉,還說寧願爬進一個裝滿他父親捉的水蛭的被窩也不和他睡。匕首插進胸膛時,她的笑容凝固了,多甜美的表情啊,所以他把匕首抽出來又捅了一次。後來他在七泉附近被捕,老侯爵瓦德·佛雷不屑出席審判,只派來私生子瓦德·河文。齊特記得的下一件事就是被一身臭氣的黑衣惡魔尤倫押往長城,為那甜美的片刻,他們奪走了他的一生。
現在他要把一切奪回來,包括卡斯特的女人。那個兇蠻的老野人做得對:想要哪個女人就動手,決不要忸扭捏捏送什麼花,好讓她關注你的癤子!齊特決心不犯同樣的錯誤。
我能成功,他向自己保證過上百遍。只要乾淨利落地逃掉,就贏了一大半。奧廷爵士將朝南直奔影子塔,那是返回長城最短的路徑。他不會來抓我們,威勒斯不會,他只會逃命。索倫·斯莫伍德呢,大概會繼續鼓吹出擊,可奧廷爵士出了名的謹慎,而他才是頭。其實說穿了,只要我們逃掉,這些又有什麼打緊,斯莫伍德想打就打,關我屁事?全部送命最好,那樣別人多半會認為我們也一塊兒犧牲了。這是個新點子,很有吸引力。要讓斯莫伍德獲得指揮權……就得同時幹掉奧廷爵士和馬拉多·洛克爵士,但這兩人日夜有侍衛守護……不行,風險太大。
“齊特,”他們在哨兵樹和士卒松下的石頭小徑艱難行進,小保羅開口道,“鳥兒怎麼辦?”
“該死,什麼鳥兒?”這呆瓜居然關心什麼鳥兒。
“熊老的烏鴉,”小保羅說,“俺殺了他,以後誰喂他的鳥兒呢?”
“他媽的誰管這破爛事?你高興連它一起宰了便是。”
“俺不是不敢殺鳥兒,”大漢道,“可那是隻會說話的鳥兒,好希奇喲。但要不殺它,它說出俺做的事兒咋辦呢?”
姐妹男拉克笑出聲來。“小保羅,臉皮比城牆還厚,”他嘲弄。
“你閉嘴,”小保羅兇狠地吼道。
“保羅,”大漢發怒前,齊特發了話,“看到躺在血泊中、喉嚨敞開的老頭子,不需鳥兒說話,誰都明白這是謀殺。”
小保羅思考了一陣齊特的話。“對的,”他承認,“可俺能留下那隻鳥兒嗎?俺喜歡它。”
“它是你的了,”齊特趕緊宣佈,為了讓他閉嘴。
“很好,咱們哪天沒飯吃了,還有個東西應急咧,”拉克評論。
小保羅的聲調又陰沉下來,“最好別來吃我的鳥兒,拉克,最好別來。”
齊特聽到叢林那頭的聲音。“你兩個都給我閉嘴,快到拳峰了。”
走出樹林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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