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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存………
解開的衣裳,一件一件,緩緩的穿上。
繁複的扣子,他一粒一粒,仔細的扣著。
“師父說的對,我堂堂七尺男兒,竟是比不過你一介女流。我到底是發了什麼瘋,才會用那般該死的法子對付你?”
其實,一開始便在算計的,不是他嗎?在攝政王府,他道出她還是完璧之身,不就是在害她嗎?
雪域之行,他又何嘗不是逼著她?不管是與北宮榮軒合作,還是與小皇帝合作,哪一次不是將她逼的受了罪?
他甚至當先出手,要殺她剝皮……
師父說他混賬,他確實混帳。
對一介女流這般算計,真是枉為男兒。
仔仔細細的穿上了衣裳,將她擁入懷裡。
赤煉看著他抱著她,看著他與她耳鬢廝磨,便是轉了小腦袋,看著遠處的夜空。
主子很難過,它也很難過。
跟了主子這麼久,它從沒這麼難受過;主子心裡必然是難受極了!不然,它為何這般難受?
“莊映寒,我……”
我還有機會嗎?
這句話,他問不出來;哪怕她此時聽不到,他也問不出來。
這句話,是他的底線;他做不到低聲下氣,辦不到為了女人,而放下他的尊嚴。
那人看著她,指腹在她眉眼輕輕的掃著,似在刻畫著什麼。
深睡的人,自然不知那人心思的變化;深睡之中,她只覺得,自己似站在什麼地方,那裡隱隱有水聲。
滴答,滴答。
似有水落在地面,那一聲聲水聲之中,隱隱伴著笑聲傳來。
那聲音,稚嫩而歡喜,好似小小的娃娃,遇著了什麼高興的事兒,咯咯的笑著。
“孃親,快來啊。”
娃娃高興的喊著,寧夏轉首看去,卻是隻瞧著一陣白霧。
“孃親,爹爹。”
稚嫩的聲音之中,只瞧著遠處的霧越發的濃。
寧夏甚至來不及抬步,便從夢中醒了過來。
睜眼,覺得頭有些疼,竟似宿醉一般。
揉著眉心坐了起來,只見昨夜轉身而去的人,此時坐在火堆前,撥動著火。
只見那人面朝火堆而坐,火光映在他無雙的面容之上,似承載了太多太多的愁緒。
從沒見過他有這樣的神情,寧夏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發現,她與他,無話可說。
“前頭有一處地方,是看日出的好去處。”
她沉默,他卻當先開口。
他開口,聲音有些暗啞,就似一夜沒睡,受了寒氣。
想到昨夜的談話,寧夏沉默的點頭,安靜的站了起來。
就這般安靜著,二人向前,坐到了山坡之上。
不算大的石頭上,他與她平分而坐;看著還未亮起的天色,周宇鶴往日好聽的聲音,透著莫名的深沉。
“若我說,我還是想殺了你,你當如何?”
良久的沉默之後,他緩慢的問著。
他問,她沉默。
看著天邊尚未退去的星辰,寧夏不由哂笑。
山風吹動火把,火光忽左忽右。明明滅滅的火光中,只見她蒼白的面容之上,那份笑意,要命的自在。
“你不怕死?”
他又是一問,她搖頭:“怕,很怕。”
他詫異,不由問道:“既然怕,你為何不求我?你若求我,興許,我會放過你。”
“你不也說了,是興許麼?”轉首,與他目光相對,寧夏說的自在:“周宇鶴,我們鬥了這般久,你也算是瞭解我,我也算是清楚你。你與我,猶如水與火,水火難容,又何苦自尋煩惱?”
火遇水,水少,則蒸發;水大,則滅火。
一如她與他,她強,便存活;她弱,自然一死。
鬥到這一步,還提什麼求不求,放過不放過,便是沒意思了。
且他性子孤傲,若要放過,那亦是以憐憫之態,施捨之姿;故此,越是這般問,越是戲耍。
她此言,他深深一笑。
師父說的對,她瞭解他,比任何人都瞭解他。
這麼一個瞭解自己的人,不能帶在身邊,真是太可惜了。
“莊映寒,你覺得,我和北宮逸軒,誰更可能成為天下的主宰?”
他忽而轉了問題,寧夏眨了眨眼,這才說道:“你有你的抱負,他有他的理想;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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