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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雲遙心思是何等的機敏,立刻明白這小丫頭在故意捉弄他,便不動聲色地吸吸鼻子,而後“啊”一聲。“我好像聞到了什麼怪味道——你烤的兔子呢,連翹?不會是焦了吧?”
“啊,我忘記——”連翹忙想不想地往火堆旁奔去,身形剛動,便被一雙手臂緊緊地捉住了腰。
“哈,我逮到你啦,小兔子!”雲遙抱起她來轉了個圈,哈哈大笑。
“啊,你這個狡猾的狐狸!”連翹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一拳打向他震動的胸膛,“怪不得爹爹說你們山外的人有好多鬼心眼!”
“你的鬼心眼難道就少了?” 雲遙放下她,手摸上她圓圓的臉,心思突地一動,“連翹,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啊。”她拉下他的手,帶著他往火堆方向走,“爹爹說過的,我們家祖祖輩輩都住在這片山林裡,是這片山林讓我們可以吃得飽穿得暖,我當然喜歡啊。”
“是這樣啊。”雲遙笑著嘆口氣,反手握上她暖暖的手掌,“你還記得我說給你聽的故事嗎?”
“就是也有山也有水的那個江南嗎?”
“是啊,也有山也有水的江南!”他再嘆口氣,微仰頭,神思有些迷離。
江南、江南,那草長鶯飛的江南水、那春風又綠的江南岸、那肆意飲酒高歌的江南柳、那曾最最熟悉最最喜歡的江南——
而今,卻似乎只是他曾經深夜夢迴的一個夢而已。
“雲遙?”他一時的沉靜無語讓連翹的心中突然跳了下,“你、你要回去了 是不是?”
“是啊,我終究要回去——”他如從夢中突然驚醒一樣,將正掙脫他掌握的暖手握得更緊,“連翹,你怎麼啦?” 這小姑娘,從來也是有脾氣的哦!他笑著搖頭,“我終究要回去一趟的啊!”
“呃?”
“連翹,我問你,你要老實答我:如果我也喜歡這片山林,想住下來,你樂意分我嗎?”
“分你什麼?”
“分這個山洞的一半給我、分你獵到的一半獵物給我、分你最喜歡的那個溫泉池子的一半給我,分……哎喲!”他還沒說完呢,已經被狠狠地踩了一腳。
“分你個頭!”再分他一拳好了!
“哎喲,連翹!”胸口被打得好痛,他吸口氣,笑得更開,“你不喜歡我留下來嗎?”
“也不是不喜歡。”歪著頭,她仔細打量他含笑的臉龐。
“哦?”
“你會陪我說話,也會像爹爹一樣的說好多故事給我聽,我其實很高興的。”可是——
“還有呢?”他仔細地聽她繼續說。
“可是你終究不是這裡的人啊,遲早也要離開的。”不由得,有了點點的難過。習慣了有人陪在身邊的日子,她如果重新回到不久之前的一個人的生活,想起來似乎就有點寂寞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喜歡這片山林,我想留下來啊。”
“一直留到——像爹爹阿孃一樣地成了鬼也不離開嗎?”話語裡,不自覺含了一絲絲的期盼。
“成了鬼也不離開啊。”他喃喃重複,捫心自問,其實他——不確定!
他的雙眼依然不能視物,他的心中還對於曾經引吭高歌的江南有著夢中的留戀,他其實還想要去找那些害了他的江湖人們的麻煩,可是,他卻也更甘願窩在這白雪茫茫的林海之中,守著一個傻娃娃般的女子開心度日。
離開,留下;留下,離開。
他的心,舉棋不定,搖擺不停。
他想要做的,是師傅曾經期許他的那祥;成為天上雲,自在逍遙,肆風而動,隨性所至。
他想要有的,是窩在這白雪皚皚的白山黑水間,追逐那狡猾的山狐野兔,伴著或惱或笑的娃娃,踏雪而行。
要做的,想有的;想有的,要做的。
想有的,要做的;要做的,想有的!
“連翹,你願意和我去看看我喜歡的江南嗎?”
她卻沒有回答。
也不知是老天爺今年太過高興還是心情非常的糟糕,一場接著一場的漫天大雪,似總是沒完沒了地下個不停。雪越積越厚,放眼望去,甚至連山上山下隨處可見的松林也被隱在了皚皚白雪之下,如不仔細看,根本分不出哪裡是山哪裡是林,到處是遮天蔽日的一片莽白。
在這種天氣時節出門,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