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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幹過淘金的生涯,名字喚作烏得寶,家住沂水西岸的烏家村,懂得古法鍊金術。朱龍飛逐收拾行李,決定到徐州、山東一帶地方轉悠一下,碰碰運氣。其一:籍此打聽徐知誥妹妹徐雲月下落;其二:則為尋找古法鍊金術的冶煉方法,為碧溪堂開拓財源。
硃紅櫻聽到朱龍飛走路獨闖徐州,不打算跟她一起坐船返回汴州開封府,也吵嚷起來,要作跟屁蟲,隨朱龍飛到徐州遊玩一番。朱龍飛慮及行路艱難,途中冒犯風霜,甚至招惹水火盜匪,為策萬全,只好狠下心腸,一口回絕硃紅櫻的無理要求。硃紅櫻如何肯依,先是婉言懇求,繼而拋碗撒碟,又哭又鬧。朱光前朱裕後等俱束手無策,勸也不是,罵也不是,到頭來反而數落埋怨朱龍飛不是。朱龍飛只好趕緊到街上的蔣氏首飾行花了二百兩銀買回一隻金鐲子,向硃紅櫻陪罪道歉,硃紅櫻這才破涕為笑,中止糾纏。
朱龍飛也沒租賃馬匹,或坐船,或走路,望徐州方向逶迤而去。走了十日光景到了徐州,這個昔日中原繁華都市,兵火過後,十室九空,道路荒涼,即使走上幾十里長路,也難遇到一個客舍。所謂徐州鬧市,己經不復存在了,只剩下斷牆殘壁,一堆瓦礫,供人憑弔懷古,嘆息桑田滄海。徐州城原址上也有一些隨地搭建的草棚瓦屋,都是些從外地走難竄到這裡落腳的新人,原住民或死或逃,不知去向。
朱龍飛拿著地圖找到徐知誥的故居所在地,只見眼前室廬皆盡,野草叢生,惟有枯樹古柏數株,兀立原野,告訴後人這地方曾經有人在此繁衍生息。
朱龍飛無可奈何,看來無論尋找古法鍊金術也好,尋人也好,幾乎沒有任何線索頭緒。只好垂頭喪氣,轉入山徑小路,望偏僻的山野鄉村走去。
翻山越嶺,曲徑通幽,路出山塘景漸佳。走了幾個時辰,來到一個喚作楊柳村的地方。這是淮南地帶一個普通的小鄉村,土牆瓦屋,據山臨險而築,說是鄉村,其實更象個山寨,前有柵門箭樓,後有糧倉水塘,戒備森嚴。這些村民如此下大力氣防範警戒,並非小題大作,而是流血教訓,這裡的鄉民一年到頭遭遇幾十次賊擾是家常便飯,不時有山賊土匪上門借糧借錢,綁架勒索,搞得大小鄉村俱不好安生,大家只得按照姓氏宗派,血緣親近,抱團湊集一起過活。外鄉人很難溶入這些鄉村,附近的鄉村也因戰亂盜賊事體騷擾導致互不信任,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
朱龍飛進入楊柳村時,一些村民不免對他心存戒惕,截下來問這問那,拿賊一般看待。朱龍飛也體會楊柳村居民的苦衷,一點也不惱,陪笑作揖,有問必答。那些楊柳村居民眼見朱龍飛態度和藹友善,不太象山賊土匪派來踩點的探子,便放下警惕,隨朱龍飛在寨巷之間走訪探問。朱龍飛看見天色已晚,當夜投宿在楊柳村保甲楊老忠家裡,拿出二兩銀子交給楊老忠置辦飯菜。
楊老忠殺雞宰鴨,張羅起來,不外是香菇豆腐,海板魷魚乾,粉絲木耳之類農家常見菜蔬,居然滿滿排了一桌子,共有九大海碗。想那鄉村紅白喜事盛宴,也不過如此而已。
朱龍飛感謝楊老忠盛宴款待,不免有些客氣拘謹,拱手相讓道:“楊老爺,客氣啦!我那二兩銀子那值這許多呀,我有僭了。”
楊老忠確實是老實巴交,他完全可以用青菜羅卜來對付這朱龍飛,大賺一筆,諒這朱龍飛不敢說三道四,嫌飯菜難吃。那知楊老忠卻是說出一番讓朱龍飛頗為感慨的話語:“自黃巢造逆,困於逆亂,國破家亡,親友凋零。我自徐州攜家帶口,避難入山,不覺二十餘年了,當年交臂存亡,百無剩一;親朋故舊,多遊蒿里。感舊懷昔,浮生幾何?今有客人遠道而來,舉觴對膝,坐談家常,何以親朋復聚,故舊還鄉!一杯濁酒,排終身之積慘,求數刻之暫歡。豈惜麥飯豚蹄,怠慢貴客。”
朱龍飛驚訝異常,坐立不安,急不可待地道:“楊老爺既是徐州鄉親,可認得徐州大族世家李志、李榮父子麼?”
楊老忠睜大一雙混濁的老眼,望著朱龍飛發愣了一會兒,答非所問道:“貴客休嫌,這一甕酒是我楊家自釀的糯米酒,濁酒村醪,將就將就吧。”
朱龍飛耐著性子道:“李榮之子李異,即今揚州樓船副使徐知誥,他因拜這淮揚軍馬都統徐溫為父,不得已改名為徐知誥,其實他時刻思量認祖歸宗,回家燒香祭祖哩!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名叫李雲月,八歲那年在徐州失散,從此二十多年不通訊息,生死茫茫。李異當初寄人籬下,雖然思念親人,始終不得其便,今日手中總算有點權勢,託我代他走訪,看看能不能找回失散多年的妹妹。”
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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