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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讓她害怕到這個地步。誰的死相,能比前世她用碎碗自裁時更猙獰呢?
真正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寧妃之死代表的意義。
她沒有忘記,之前最後一個從寧妃宮中離開的,是她的父皇。她還記得,自己剛才上前摸了寧妃的脖子和手腕,都是冰冷的。現在是盛夏季節,屍體要冷到那個程度,一定放了相當的時間。
那麼,是誰處死她的,似乎一目瞭然了。
她忽然覺得窒息,難道秦宣說的話是真的,她的父皇,真的不是她記憶中和眼中所看到的那個樣子?這樣的事實,她似乎永遠也無法接受。
她臉上的表情幾度變換,姬少重沉默地看著她,忽然伸手把她攬入懷中,就像剛才那樣。
他溫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不要害怕……”
“我沒有害怕。”因為臉頰緊緊貼在他胸口的緣故,她的聲音有些悶,卻仍然透出了倔強來。只是,嘴上雖然否認,但姬少重已經聽到了她牙關格格作響的聲音。
他不由得收緊了雙臂,試圖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別想這些了,就當……今天我們都沒有去過那裡。”
長歌發出古怪的笑聲,良久,她輕聲道:“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是什麼嗎?”
“是什麼?”他根本沒有猜謎的心思,只是順著她的話問道。
“猜疑,”她立刻答道,“哪怕是再小的一點猜疑,也能在心裡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摧毀這世上的所有關係。”
姬少重沉默不語,聽著她發洩一樣的繼續說下去:“最脆弱的東西,和它相對,就是信任,一旦有了裂痕,就再也……再也沒辦法修補了。”
月光下,姬少重的臉容竟然有些悲哀的樣子,沉默半晌後,他終於試探著開口:“長歌,我……”
但李長歌已經從他懷中抬起了頭,嘴角勉強扯開一點:“你說得對,今天我們哪裡都沒有去。”她顯然是故作鎮定,因為臉色仍然極度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在姬少重下定決心再次開口前,她已經換了較為輕鬆的語氣:“可是我現在不想回去,能不能……陪我?”
她的眼睛閃爍著探詢的意味,這是她少有的真摯神情,他自然無法拒絕。
於是那些醞釀已久的話,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如果那天他說了,今後的一切是否會有所不同?可惜,一旦錯過,就再沒有機會去驗證。
第85章 旖旎
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落,李長歌攤開的掌心中便有光斑停留,一時風吹樹動,那些許微光也隨之晃動,最簡單不過的影像,卻也有諸多變化。
姬少重自御膳房偷了酒回來時,站在樹下,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位於整座皇宮最角落的這株大樹無人打理,卻生得樹幹雄壯枝葉茂密,而那白衣少女赤足坐在一處樹杈上,仔細端詳手心灑落的月光,烏黑長髮偶爾被風吹起,不似凡塵中人,倒像足了住在樹林中的仙子。
若是有人經過,便可看到這棵無人照管的大樹下有一雙被隨意踢下的繡鞋,神秘中透著一點豔色。
那雙藕色的鞋子上的繡花姿態靈動,像足了她這個人。姬少重望著那雙鞋子,不免能聯想到她的亭亭之態,一時間竟站定在那裡。
她的鼻子卻靈,只在頭頂懶洋洋道:“姬少重,我聞到你手中之物的香氣,還不快拿上來?”
這種時候,她急需烈酒來麻痺自己的神經,本以為重活一次已是萬毒不侵,沒想到命運竟又一次給她當頭一棒,讓她懷疑起身旁最親近的人。
急急接過罐子喝了一大口,才覺出並非她想要的烈酒,而只是果酒,甜香遠遠多於酒氣。
然而心中的焦渴感難以抑制,她咕嘟嘟一氣喝下不少,才氣惱地把酒罐推回到姬少重手中,皺眉道:“怎麼拿這個來糊弄我?”
雖然是果酒,究竟沾了個酒字,她又喝得急,臉頰登時湧起紅暈。
月光恰好自搖動的枝葉間灑落,正好照在她臉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嘴角尚有酒水淋漓。姬少重彷彿受了蠱惑一般傾身向前,輕輕吻上她的嘴角。
淡淡酒香,帶著少女獨有的氣息,比上等美酒更醉人。
而李長歌的神經被酒所麻痺,竟沒有躲開,甚至還輕輕閉上了眼睛,無疑代表著默許。
她的嘴唇像是誘人上癮的毒藥,淺嘗不足以填補內心的渴望,越是迷離輾轉越是沉醉,甚至更加的欲罷不能。
而李長歌的內心深處,也像是突然盛開了大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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