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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輾轉走到前苑大廳外的廊簷處,只見著洛叔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來進了前廳,面上很著急,應該是發生了很要緊的事情。伊離輕手輕腳的緊跟著走過去,剛到前廳門外的窗戶口,就聽見屋內,李墨裔一聲急問,“什麼,真的病得快不行了麼?”
洛叔一點頭,一聲嘆息,“說是這幾日都未曾吃下去一口飯,人也消瘦的不成樣子,應該是病得很嚴重了,宮內的太醫也已經去瞧過了,說是陳年舊疾累積,身體也是吃不消了怕是熬不過明日了。”
“明日···怎麼會病得這麼重呢。”李墨裔從椅子上起身,神色有些沉重。
“唉,真是讓人惋惜,想著侯老將軍為我們陵南戍守邊疆,殺敵無數,保衛陵南國不受外敵侵犯,立下汗馬功勞,是我們陵南人人值得尊敬的英雄,只可惜現在···,”洛叔也無限惋惜的搖了搖頭。
伊離震驚的捂住了張大的嘴巴,剛才她還在疑惑兩人口中病重者指的是何人,沒想著會是侯老將軍,他的病真得病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了嗎,那奕清,他此刻該有多難過,侯老將軍的離開,無疑對他的打擊是最大的。他愛了一輩子,尊敬了一輩子的父親,一直是他心中的驕傲和不倒的旗幟,現在這枚旗幟要倒下去了,那奕清怎麼辦呢。
李墨裔讓洛叔靠近,吩咐道,“這件事最好不要讓伊離知道,封鎖對西廂房內的所有有關訊息,確保不要走漏一絲風聲。”眼中的堅毅可是為什麼又透漏著一絲恐懼呢,為何心這般不安呢。
伊離不再聽下去,大腦一陣暈眩捂著嘴,提著裙子小心奔出了譽王府。
將軍府內的東苑裡,家僕和女婢紛紛退至房門外,各個神色都有些凝重,東苑的房門緊緊閉著,門口的石階上藺素問靠著柱子坐著,眼睛裡全是淚水,拿著手帕的手緊緊地掩著嘴巴,生怕自己的哭泣聲讓屋內的人聽見。
侯厲綺半靠在床榻上,眼睛微微一翕一合,嘴唇有些乾裂,臉頰瘦弱的有些乾癟,眼窩深陷,黑眼圈也有些明顯,幾日未沾一點膳食的他看起來羸弱很多,精氣神全然不濟,與之前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有著明顯與然的區別。
床榻一側的侯家兄弟倆面色有些凝重悲傷的看著床榻上的父親,從太醫走了之後,兩人就一直這麼沉默著,不知道自己還能為這個年邁的父親做些什麼。
侯奕清抽了抽鼻子,眼眶有些泛紅,擰溼了一條毛巾走到父親床側輕輕為父親擦拭著手掌和胳膊。侯厲綺輕輕抬起手打斷他的動作,乾裂的嘴巴,輕喚一聲,“奕清,奕穆。”
兩人慌張的看向父親的眼,“我們在,父親。”
侯厲綺艱難的一咧嘴角笑笑,笑容很溫暖欣慰,“你們兩個是父親的驕傲,現在有你們兩個都能守在我身邊,我想我是能安然的離開了。”
“父親···”兩人立馬哽咽起來,一直忍著的眼淚也洶湧而來,緊緊地抓著父親的手,猶如兩個還是孩童時候。
侯厲綺笑著笑著,眼角就溢位了淚,滾熱的,摻雜了太多的不捨還有不甘,奸人尚未除去,這麼艱鉅的任務留給他們,讓他怎能安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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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舞梅園訴心事
舞梅園涼亭內,李墨裔和子晏圍著石桌對面坐著,伸手輕輕撣去飄落在衣服上的梅花瓣,李墨裔端起酒杯一仰頭喝下,面上苦澀一笑。
子晏看不見他面上此刻的表情,但知道他一定是有心事才過來找他喝酒。“聽說你受傷了,怎麼樣,嚴重嗎?”語氣雖淡淡的,但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在擔心他。
李墨裔笑了笑,“不礙事的。”
子晏略微一點頭,端起酒杯細緻的品著,等著他道明此次來這裡的目的。
“子晏啊。”李墨裔低沉的喚著,輕輕搖著手中的酒杯,看杯中的酒水微微地盪漾著,面頰上有些酒暈,看來也是喝了不少,“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淺笑了笑,子晏沒想著他今日這般坦白的道出自己的心思,如此毫不掩飾的表露自己內心心底的秘密,這可不像一向行事小心謹慎的李墨裔。“問問自己的心,你現在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你的心已經被她攪亂了。”
“是嗎。”李墨裔低眉一笑,摸著明顯加快跳動的心房,眼前不時地浮現著那抹倩影,“或許是喜歡了吧,總覺得她與一般女子不同,她孤傲冷冽,身上永遠透著一道將外人遠隔於外的堅硬的牆,她孤獨剪薄的身影看著心裡覺得很苦澀,很想要將已遍體鱗傷的她永遠保護在身邊,不讓她再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