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2/4 頁)
亡。
葬禮時,一襲黑衣的他在她墓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面對何媽媽的打罵他默默承受。之後的一年是牧巖此生過得最渾噩的日子。他不肯回家,怕面對父母;他喝酒,沒有節制;他訓練,發瘋一般。
從起初的心疼到最後的憤怒,牧晟狠狠扇了兒子一耳光,指著他的鼻子大罵,“牧巖,你知不知道你為人子還有父母?你置我們於何地?難道你這樣書慧就能回來嗎?她在天有靈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現在自責有人和意義嗎?如果你真愛書慧就抓住那個殺她的人,讓他得到應有的制裁!”
滂沱大雨裡牧巖頹然倒下,病了足足七天,醒來後他脫胎換骨。痛苦的經歷將他打磨得日漸沉穩,經過近一年的追查,他親手擊斃了殺死何書慧的兇徒。
那一年他去墓園看她,帶去她生前最喜歡的百合花,坐了一天沒說一句話。
縱是萬語千言,如今也已是枉然。
有時候,牧巖理智得令人費解,更令人心疼。
之後的幾年裡,他被工作和訓練佔滿。出來做臥底時出現過蕭然,在認識安以若之前,他的感情世界就像一張白紙,空空如也。
那麼沉重的過往,很快就講完了。當然,後半部分是盛夏不知道的,出國多年的她自然不知道牧巖是如何掙扎著走到今天。她看到的,是他的遺忘,她知道的,是他開始了一段新的戀情。她並不喜歡這樣費盡心機的自己。可當回國第一天就在銀科大廈外碰到久別的人與安以若擁抱在一起,內心深處塵封的記憶被瞬間喚醒,潛意識裡的破壞性人格開始一點點暴露出來,她根本控制不住。每每見到安以若,她就會自然而然地想到死去的表妹。她愈發恨安以若,可以一遍遍地斃她本是完美的設計稿,藉此宣洩心底沉鬱的情緒。
可盛夏到底不是冷血,她內心深處比如何人都明白安以若是何其無辜,而她做的這些事除了讓自己變得更加醜陋,其實毫無意義。
她累了,恨得累。
想象著牧巖頹廢的樣子,想象著他如何一個人苦撐著從痛苦中走出來,安以若的心疼得厲害。她微微別過臉,將含淚的目光投向窗外,焦點在外面不知多遠的山多遠的水。
對於何書慧,他是深深愛著的,否則不會僵持了半年之久都沒有狠心地說出要分開的話,更不會經歷了長達七年的沉澱才走出陰霾。
原來,冷靜沉穩的性格並不是與生俱來的,在經歷過那一場痛徹心扉之後,他才變了。而他的心,更是曾經被鮮血洗禮過。
驟然間,她已經分不清是在恐慌牧巖對何書慧的用情至深,還是更驚懼於與他的愛敵不過他們十幾年的感情。
A城的夜色依然那麼璀璨,一盞盞路燈灑下暈黃的光,照射著空氣裡微浮的塵土。安以若狠力踩下油門,車子箭一般飛馳而去,瞬間湮沒在暗黑的夜色之中。
城市的某些角落,充滿了誘惑。絮絮叨叨脆弱受傷的靈魂,在夜色與昏暗燈光的掩飾之下,縱情宣洩溫軟人性中狂野的一面。
安以若醉了,心智也變得模糊。
她枕著胳膊趴在吧檯上,遠遠望過去,單薄的身影悲傷而無助,與整個酒吧如火如荼的氣氛格格不入。
手機不停地嗡嗡震動著,她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來,放到耳邊。
“怎麼不接電話?在哪兒呢?”牧巖找了她幾個小時,去遍了所有她常去或可能去的地方,心急如焚,語氣便不自覺地嚴厲了幾分。
聽到他聲音的瞬間,她突然就哭了,哽咽而破碎地低喃,“牧巖,我怕我再愛你,也敵不過你們十幾年的感情……”
她似乎怕把握不住他整顆心,卻又忍不住心疼他多年來揹負的沉重。矛盾的心情折磨得她那麼彷徨而無助。
她的哭聲混雜著動感極強的樂聲,停在牧巖耳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抑鬱。他坐在車裡,心口一陣揪緊地疼,握住電話的手因太過用力骨節都有些泛白。勒令自己冷靜下來,他放柔語氣,“聽話,別哭了。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當牧巖以時速一百二的速度趕到“天籟村”酒吧的時候,兩個眼角眉梢帶著地痞流氣的男人正扶著安以若往外走,其中一個似乎欲伸手摸向她腰際。
眼底驟然湧起怒意,火氣以迅雷之速直燒到腦門,哪裡還有理智可言。他一陣風似的疾步衝過去,揮手就是一拳,力氣之大令男人摔出三米之外。
臨近的玻璃桌被撞翻,酒吧內驚叫聲四起。
另一個男人即時發飆,將腳步虛浮的女人摟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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