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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蘭又問:“什麼意思啊?”
張念念眼神裡流露出瞧不起的神情:“同樣是詠誦竹子嘛。意思是:春天的花草樹木,有繁榮,也有枯萎,而竹子卻沒有凋零的時候……”張念念若有所思,停住不說了。
覃文鋒笑了笑:“接著講啊!”見張念念端起了茶杯,便說,“你喝水吧,我幫你講完。後兩句是說:‘越是寒冬臘月,越能夠顯現出竹子頑強的生命力,它們始終和金屬、石頭一樣,保持著堅貞不屈的高風亮節!’”
張念念端著茶杯,卻沒有喝水,怔怔地聽著。
覃文鋒轉身對張念念說:“竹子遭人砍伐是常有的事,關鍵是它自己抱著什麼心態。如果怨天尤人、自暴自棄,那就正中了別人的下懷。你看看那些竹子吧,刀砍斧劈依然生生不息,從地底下拱開大石頭,也要冒出筍尖來!我最欣賞的是,學校後山上的那一片彗竹,也叫四季竹。已經被‘碎屍萬段’了,它還照樣唱著歡快的歌!”
“唱歌?!”張念念不解地問。
“花小朵!去!把我給你做的笛子拿來!”覃文鋒朝大門外喊。
“哎!”花小朵拿著一根竹笛,應聲而至,“覃叔叔,你要教我吹笛子,是嗎?”
覃文鋒接過竹笛,吹了一串歡快的琶音,笑道:“小張,學學這‘彗竹’吧!多樂觀哪!笑著離開人間,離開了人間還留下歡笑。別學那‘斑竹’,‘斑竹一支千滴淚,撒向人間都是怨’!”
張念念接過竹笛,說:“早就聽說過‘笛竹’,一直沒見過……”
覃文鋒有意引誘:“學校後山上就有。明天你到學校來,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張念念:“好吧!”
花小朵急不可待地:“覃叔叔,別說了。快教我吹笛子吧!”
張念念說:“走!小朵,我教你。”說罷,領著花小朵,走出了大門。
覃文鋒朝王小蘭做了個怪相,說:“記住了,明天該你‘見鬼’了!我以笛聲為號……”
門外傳來清脆的笛聲……
“咦!她吹得比我還好呢!”覃文鋒回頭,見王小蘭用手按著上腹部,臉色蠟黃,“你!你怎麼了?!”
“胃……疼。”
覃文鋒:“右邊。不是胃,是肝吧?!”
王小蘭:“誰知道呢?好長時間了。抗一抗,也就過去了。”
覃文鋒:“明天,明天去鄉衛生院看看。”
王小蘭:“學校,一個蘿蔔一個坑,哪走得開呀!”
第二天上午。十八盤小學。
張念念果真來看“笛竹”。覃文鋒領著她,穿過操場,朝後山走去。
張念念隨口問:“覃老師,我有件事,老弄不明白——竹子開花嗎?”
覃文鋒:“開呀!一般都在夏季開,花小,又是淡綠色,所以不引人注目。就像那些不事張揚的人,做了好事,人家也不知道,默默無聞一輩子。呵呵,就像我們這些民辦教師。”說罷,他用手中的竹笛,吹了一串顫音。
從身邊教室裡,傳出王小蘭的聲音,她正在領著學生朗讀生字:“見,見,見鬼的見;鬼,鬼,見鬼的鬼!”
覃文鋒笑道:“這個小蘭哪!啥詞不好組哇?偏偏弄個‘見鬼’!”
張念念好奇地伸頭朝教室裡一瞟,不禁愣住了:黑板上寫著斗大的兩個字“慚愧”。她朝王小蘭招手:“小蘭姐,小蘭姐,你出來一下。”
王小蘭走出教室,問:“有啥事?”
張念念:“這兩個字,你全都念錯了!不是‘見鬼’,是‘慚愧’!”
王小蘭與覃文鋒交換了一下眼神,故意說:“錯了?!不會吧?我一直都這麼唸的呀?”
張念念:“那你一直都念錯了!不信,你問問覃老師!”
覃文鋒故意板起面孔:“怎麼搞的!這麼簡單的字也認錯了!說你,還不虛心!”
王小蘭假裝委屈地:“我……”
覃文鋒責怪地:“我什麼呀,我!還不快進去更正?!”
王小蘭紅著臉,走進教室,說:“同學們,對不起!這兩個字,剛才老師唸錯了,非常……‘慚愧’……”
張念念和覃文鋒繼續朝後山上爬去。
張念念回過頭來,說:“小蘭姐呀,人倒是一個好人,怎麼文化水平這麼低吶?!這樣的人當老師,豈不是……”張念念停住不說了。
“我幫你說完——‘誤人子弟’,是不是?”覃文鋒接過話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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