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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哼!敢得罪老孃,我讓你吃點苦頭!這就叫‘摸魚遭蛇咬,一報還一報’!”怕人發現,她趕緊溜了。
十八盤小學。
辦公室裡,丁赤輝的座位醒目地空著。
覃文鋒和王小蘭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批改作業。
田世昌氣喘吁吁地從鄉里回來。剛一進門,覃文鋒和王小蘭立即關切地問:“田校長,怎麼樣?換人的事……”
田世昌喘著粗氣,擦著汗:“啊!等我喘口氣再說。”王小蘭倒來一杯水,覃文鋒給他打扇。
點燃一根菸,田世昌還是沒吭聲,似乎不把香菸抽完,不罷休。
覃文鋒等急了,他一把奪過田世昌手中的香菸,說:“咳呀!香菸塞住嘴了?上面同不同意換人去考試,你倒是快說呀!”
“我……”田世昌為難地,“咳!這……這叫我怎麼說啊!”
王小蘭已有不祥的預感,卻還是催促田世昌,以便早點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您就怎麼說吧!我承受得了……”
田世昌:“去鄉教育組一趟,帶回來兩個訊息……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
覃文鋒:“好訊息是……”
田世昌:“鑑於丁赤輝老師的實際情況,上級同意我們學校另外選派一位同志參加考試,”
覃文鋒喜不自禁地:“嗨!這不就行了嗎?!王小蘭趕快準備考試,時間倉促得很哪!”
王小蘭心細,追問:“還有一個壞訊息是……”
田世昌:“上級不同意換你參加考試。”
王小蘭如同當頭被澆了一瓢涼水:“為……為什麼?”
田世昌不忍直說,又不得不說:“因為你……不具備民辦教師的資格。”
王小蘭大驚:“什麼?!教了七年書,我連民辦教師都不是?!”
覃文鋒也疑惑不解:“這麼說,她是‘黑民辦’?!”
田世昌點頭。
王小蘭急問:“黑民辦?什麼是‘黑民辦’?!”
覃文鋒解釋:“要由縣教委人事部門認定的在編在冊的,才算正式的民辦教師。沒有經過認定的,由鄉村自行安排的,屬於私招亂僱,俗稱‘黑民辦’。”
田世昌:“是的,打個比方說吧,其他人申報了正式戶口,你沒有正式的合法手續,就叫‘黑戶口’?!”
王小蘭:“我怎麼會沒有正式合法的手續呢?”
田世昌:“記得你是怎麼走上教師的崗位的嗎?”
王小蘭:“刻骨銘心的事情,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這是令人難堪的記憶:
七年前,王小蘭剛剛從外縣嫁到十八盤村,還穿著新嫁衣。
還是我們現在看到的房屋,唯一不同的是,經過七年的煙熏火燎,牆壁黑黢黢的,當時堂屋粉刷過,比較白淨。大門和堂屋正中貼著喜字。
王小蘭的丈夫閃身進了廂房,閂上了門栓。
王小蘭坐在堂屋裡縫補著丈夫的衣服,問:“你幹嘛呀?慌里慌張的?!”
丈夫的聲音:“田校長來了!肯定是要我回學校去上課,你替我擋一擋駕!”
話音剛落。田世昌進了門:“新娘子,剛到我們十八盤,還習慣嗎?”
王小蘭笑笑:“不習慣也得習慣哪!出門就爬山,腿腳直打顫……”
“哈哈!”田世昌笑問,“花老師呢?”
王小蘭按丈夫的交代撒謊:“他……沒在家。”
田世昌:“哪裡去了?”
王小蘭:“呃……下地幹活去了。”
“那……我去地裡找他。”田世昌轉身欲走。
王小蘭拉住田世昌的衣袖,朝廂房指了指。
田世昌會意,面對緊閉著的廂房門喊道:“哈哈!花老師,出來吧!別跟我捉迷藏了!大老遠我就看見你了!”
兩人開始隔著房門交談。
花老師的聲音:“田校長!您就別勸我了!我的決心已定,下礦井挖煤去!”
田世昌:“民辦教得好好的,你咋說走就要走呢?!”
花老師:“我表弟帶信來,在井下挖煤,幹一個月掙的錢,比我教一年民辦還要多!”
田世昌:“你把門開啟!咱們開啟房門說亮話!”
花老師的聲音:“不!我不能開啟!”
田世昌堅持:“開啟嘛!有啥不能開啟的?!”
屋裡反而沒了聲音。忽然,門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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