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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資,按時發給我。我的要求高嗎?不高哇!”
田世昌內疚地:“這些……我都向上級反映了。”
覃文鋒:“反映不過是耳邊風!如今的事情,不鬧大了就沒人管。矛盾不激化,就不能轉化!他高主任不是下來視察嗎?我就是要讓他知道,該修復的不僅僅是危房,還有我這顆破碎的心!”
黃昏。田世昌的家裡。
田世昌拎著一些雞蛋和兩包木耳、香菇走進家門。
正在踩著縫紉機的吳鳳姣問:“你倒真有本事,全都賒回來了!”
田世昌苦笑道:“不是我的面子,是你的面子!鄉親們說,沒關係,沒關係!人不死,帳不爛。實在沒現錢,讓吳裁縫來做幾件衣服,以勞抵債也是一樣!”
吳鳳姣不悅地:“喂!學校欠的帳,怎麼該我去還?!”
田世昌嘿嘿笑著:“誰讓你是‘校長娘子’呢?!”
吳鳳姣撇撇嘴:“你以為‘校長娘子’好大的榮光?!村裡人都編了歌唱……”
田世昌:“怎麼唱?”
吳鳳姣:“校長娘子蠢婆娘,守空房,沾窮光。”
田世昌哈哈一笑:“好!這就是我的榮光!”
吳鳳姣不滿地:“還榮光呢!死心眼!你看看人家的官當得多滋潤啊?!吃完飯嘴巴一抹,分文不花,臨走還有人孝敬禮物……”
田世昌頂了妻子一句:“你呀!頭髮長,見識短!這叫‘人情往來’,你懂不懂?!”
吳鳳姣生氣地:“我不懂!‘人情往來’,‘人情往來’,我怎麼只看見‘往’,就沒看見‘來’?!你上縣城去,人家對你咋樣?”
幾次上縣城遭受的慢待和冷遇,像過電影一般,在田世昌腦海裡一一閃現,可他嘴裡卻說:“人家……對我可熱情了!上級機關嘛……”
夜晚。田世昌的家裡。
高望年:“失望,失望啊!太讓我失望了!這次來,我真想妙筆生花,吹出一個教育戰線的先進典型。不為別的,這裡是汪局長曾經工作過的地方,就看在汪局長的面子上,我也要替他家鄉的學校出把力吧?!偏偏你們……咳!扶不起來的阿斗哇!不象話,也太不象話了!學校成了菜園門,老師帶著孩子來上課。教室成了生意場,買賣做到了課堂上!……”
田世昌趕緊解釋:“覃,覃老師他對拖欠工資有意見,才這麼做的。我已經狠狠地批評他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民辦教師,的確很苦……”
高望年打著官腔:“你看看,你看看,我一來,就發現你心慈手軟、管理鬆懈。我一針見血地指出你的溫情主義,你到現在還是沒改!同志,不能替落後分子開脫!‘苦不苦,想想長征二萬五;累不累,比比革命老前輩’嘛!”
田世昌違心地點頭稱是:“對對對。高主任說得非常對。跟您比,我們的思想境界還有不小的差距。呃,高主任,您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我準備了一點山貨,明天您帶上。”
高望年假意客氣道:“這個……又吃又拿,怕不好吧?!”
田世昌:“自己家裡出產的東西,值不了幾個錢。夾不上筷子的事,一點心意嘛!”
高望年拖腔拖調地問:“那……司機……”
田世昌連忙回答:“啊,我準備了雙份。”
高望年:“哦,那好,你現在就叫司機放進車廂裡,免得……影響不好。”
田世昌:“是是是。我這就去辦!啊,對了,張念念想搭您的便車,去城裡找那個流失生……”
高望年:“啊,她跟我說了,捎帶嘛,沒問題!”
第二天。
吉普車行駛在通往縣城的公路上。
高望年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張念念坐在後排。
張念念突然想起了王小蘭的囑託,說:“高主任,向你打聽點事。”
高望年笑了:“嘻!大山溝裡果然是鍛鍊人哪!小師妹一眨眼就成熟了,懂事了!”
張念念莫名其妙地:“你……什麼意思啊?!”
高望年:“知道叫我高主任,不再叫我‘年望高’了!”
張念念:“聽人家都叫主任,我……我也被‘同化’了。還是改口叫你‘年望高’?!”
高望年:“別別。叫‘高望年’。要不,叫一聲‘高哥’也行。”
有求於人,嘴巴就甜一點。“高哥!”張念念甜甜地叫了一聲,“小蘭姐託我打聽點事……”
高望年:“小蘭?哪個小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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