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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還抱著些許期待,等他的後悔、等他的主動爭取,可是,終究什麼也沒等到,演變到後來,她逐漸地心冷絕望,不再對他懷抱任何的期待,反正——他什麼也不會給她。
從一開始,都是她在一廂情願,一直都是。
主動拉近兩人的距離、處處關懷他、擔心他挨冷受凍、煩惱他被同學排擠、為他學手語,努力走進他無聲的世界……做盡所有她能做的一切,掏盡心力,毫無保留地付出,最終,卻只換來一場空。
她不想,再當那個一廂情願的傻瓜了。
畢業後,她可有可無地填了所屏東的學校,或許是自我放逐,也或者,是知道他的老家在屏東,畢業後,不再升學的他,毫無疑問會回去。
潛意識裡,她其實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面前出現,無時無刻提醒他,他錯過的是什麼,而這些,是他當初親手推開,不願握牢的!
她不願相信,他對她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真的不相信!
如果他真的不愛她,她不會怪他,她只是氣他對她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卻只會用寫滿深沈情緒的眸光追隨著她的身影,不肯、也不願伸手去爭取。她一個女孩子,也有自己的矜持,他還要她拋卻顏面自尊到什麼地步?
聽完她年少時的暗戀故事,我輕輕嘆了口氣。
沒想到,外表看起來自信、美麗又堅強的靖陽,心裡也藏著這樣一段脆弱而憂傷的愛戀心事。
那是在我和李柏琛分手之後的某一個晚上,三個人睡不著覺,撲克牌又拿出來,圍在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
而會意外聽到這個故事,是因為靖陽手氣太背了,抽到國王牌的我又剛好好奇地問了她一句:“你愛過嗎?很真心的那一種。”
於是,這個問題讓她花了兩個小時回答。
“靜雨,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笨?”
“是很笨。”我十二萬分同意。“愛情不能這樣賭氣的。”
“你還不是賭氣和李柏琛分手?”
“……”好吧,半斤八兩。
或者說,在愛情裡,女人都很笨,明知道不對,但還是會去做一些外人看起來很笨的事情。
“想不到你這個公共汽車也有這麼感性深情的時候。”寧夏意外地嘖嘖稱奇。
靖陽丟了記白眼過去。“既然知道,以後就少叫我公共汽車。”
“可是靖陽,你一路跟到屏東來,真的只是像你說的那樣,報復他,要他後侮嗎?”我看見,她的表情產生微微變化。
她說,她和男孩子約吃飯,絕對挑他工作的那家餐館。長期這樣下來,就算那家店的食物再好吃,不吐也快吃膩了吧?
我想,她會不會,只是想看看他?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擔心沒她在身邊看顧著,不太懂得照顧自己的他,會不會又凍著餓著?
“其實,靖陽,你到現在還是很愛他對不對?”不然,明明是都市型的女孩子,誰會那麼笨,單單為了賭一口氣,舍繁華的市區大老遠跑來屏東這幾近半鄉下的偏遠學校?
她眸底,泛起淡淡的淚光,苦澀一笑。“很笨吧?明明氣他、怨他、惱他,卻也……放不下他。”
我想,我懂了。
他們雖然沒有在一起,彼此之間,卻一直存在著無形的糾纏,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不像我,斷了……就是斷了。
回過神來,我聽見寧夏冒出一句:“直到現在,你有過幾個男人?我是指滾來滾去的那種——說、實、話!”
我有說過,靖陽今晚手氣很差吧?
不過關於這個問題——幹得好,張寧夏,我也想知道。
“……”她低嚅了聲。
“什麼?聽不到。”我和寧夏異口同聲。
“沒半個啦!”
咚!我們直接撞到床柱,四顆瞪住她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真的假的?”我驚叫。她看起來,像是很放得開啊!
“哇靠!原來是聖女貞德,那幹麼老表現出蕩婦卡門的樣子?害我以為你多能玩!I
“是你自己思想骯髒好不好!我只是‘男性朋友'比較多而已,誰規定出去吃個飯、牽個手就要跟人家上床?”
“我思想骯髒?拜託!你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到處對男生放電,還要別人怎麼想?”
“你不要自己魅力不夠就嫉妒我!”
“我嫉妒你?哼,笑話,我幹麼要去嫉妒一輛公共汽車?”
“誰是公共汽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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