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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孫律,我先約一下,看看什麼時間註冊名稱。”
“啊!草草你真能幹。儘快哈,儘快。”孫南威扭著蔥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剛走兩步又折了回來,這次神秘的趴在草草的桌子上,說道:“草啊,小雯叔叔的一個老部下是個男的,你要不要見見?”
一隻烏鴉從落地鏡上方飛過,草草想:“老闆介紹物件,要不要去看呢?”
約定的時間是週五下午七點。那人據說是某企業老總,時間非常緊張,能“抽出時間”見面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像草草這樣的小人物,還是聽人家的意見為好。
從朝陽門地鐵出來的時候,草草還想著掉頭回家。今天開會,沒時間回辦公室換鞋。五寸的白色La Sounder高跟鞋漂亮是漂亮,可是纖細的鞋跟幾乎能把地面戳個小洞。一歪一歪的敲在人行道的磚格上,只有前腳掌不足三平方厘米的地方承受全身的重量。草草除了擔心自己腳掌會不會長繭子,還不時的扭頭看看有沒有把行道磚敲爛。
幾百米的路,看起來那麼那麼的遙不可及!
好不容易來到十字路口,過了這個路口就是目的地了。草草伸手理了理垂下來的碎頭髮。兩個小時前剛下過陣雨,路邊淺淺的是一大片黑水。
“譁!”一輛銀灰色奧迪疾馳轉彎,濺起半人高的髒水,草草躲閃不及,全濺到白色的小西服裙上。怒火還沒起,腳下一歪,“哎喲!”——鞋跟卡進下水道的鐵柵欄裡!
轟,草草覺得臉上像燒了似的,身上也火燒火燎的。動動腿,卡的結結實實,腳丫子都出來了,鞋還在那裡。周圍好像有人在笑,草草一慌神,也顧不得地上的髒水,乾脆蹲下,使勁拔那破鞋。一邊拔,一邊在心裡罵:死小孫,介紹狗屁物件啊!有你這麼當老闆的麼!
“沒事吧?”那輛肇事奧迪倒了過來,自動車窗慢慢滑下,一個男子的聲音飄過來。
草草漲的臉紅脖子粗,耳朵眼似乎變成了煙囪,一股股的向外冒青煙。
不會自己看嗎?
套裝的裙子在膝蓋靠上的位置,草草很彆扭的蹲著,兩腿緊緊的閉攏在一起,免得在馬路邊走路春光。但是,這樣一來,草草就不能看見那人的長相,而那人似乎也沒什麼誠意,根本沒有下車,也沒從窗戶探探頭。問了一句見草草沒有答覆,就不耐煩的說:“沒事我先走了?”
草草眼淚都快出來了。除了那輛車,周圍有些附近蓋樓的民工閒人也圍攏過來,指指點點的嬉笑。
“沒事!”一著急,面皮薄的草草只想先把那人打發走。那人倒也不客氣,一聽這話,發動機嗚的一聲,就開的沒影兒了。
地面上的汙水盪漾著拍打著馬路牙子,不斷的有更多的汙水湧進水井。終於,咬牙一拔,嘎噠一聲,鞋跟拔了出來,但是鞋底鑲著的那塊小皮子已經掉進汙水井裡。
草草晃了晃身子,勉強穩住,看著手裡已經變成黑白花的皮鞋哭笑不得。套在腳上,一隻高,一隻低,幸好也不太明顯。歪歪扭扭的向豐聯廣場走去。
豐聯廣場的星巴克咖啡廳臨街而立,落地大窗戶透出裡面橘紅色的燈光。時間已經是傍晚,北京的夏日傍晚透著悶氣,地面白花花的似乎還保留著正午時的陽光,連櫥窗裡的模特都顯得無精打采。
走進咖啡廳,草草環顧四周。屋子裡沒什麼人,冷氣開的嗖嗖的,幾個服務員在吧檯裡低頭小聲的說笑。看了草草一眼,又像沒事人似的低下頭去。在西北角有個西裝革履的男子,三十六七的樣子,肩寬背厚,正一本正經的拿著一本瑞麗,一邊翻頁一邊皺眉頭。草草仔細看了一眼那本雜誌,果然是約好的那一期。
他的神情好像讓草草想起去世的爺爺,彷彿他一開口就是一頓訓斥。
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西服裙上點點汙跡。草草心想:反正也不指望什麼,見過這一面,給小孫交差就好了。脖子一挺,腦袋一揚,想像著白天鵝的姿態,扭著髒衣服就擺過去了。
“沈先生?”草草腦袋沒動,耷拉著眼皮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名男子,小心肝裡一顫一顫的,腳尖慢慢的向後擺,隨時準備逃跑。
沈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那件比較汙濁的西服裙。他想起上午公司面試的那幾個人裡,有一個女孩子也是白衣服。如果她敢穿成這樣,絕對不可能有見到他的機會。
但是,相親面前人人平等。更何況他的目的不僅僅是相親,他有求於人。
所以,他勉為其難的看了第二眼。
鄧草草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