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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這裡幹什麼?”孔鬱問他,“瘦得跟小雞似的,也來鍛鍊?”
他脫了衣服,身上都是發亮的汗水,油油地在面板上裹了一層,頭髮稍上也有細細汗珠落下來。胡慕聽到他問自己問題了,但一下子沒法把眼神從孔鬱的肌肉上抽離,看得直髮呆。
孔鬱:“……看飽了嗎?”
胡慕:“飽……飽了。”
胡慕趕快收好自己的表情,跟孔鬱說自己是過來觀察的。如他所料,孔鬱哼地笑了一聲:“看男人就看男人,說得那麼隱晦。”
胡慕眼珠子亂轉了一通,覺得孔鬱說得也對,自己確實是來看男人的;但這個說法讓他又有點受傷,至於傷在哪裡傷了多深,胡慕一下也沒想清楚。如果是別人說,說了也就說了,他不會覺得難為情,問題在於面前的是孔鬱。
可,是孔鬱……也沒什麼區別。胡慕最後實在想不出來應該說什麼好,乾脆嘿嘿地笑了,算是預設。他見孔鬱盯著自己一言不發,也不繼續取笑,於是轉身取了毛巾去淋浴。脫剩一條內褲之後,胡慕見這裡只有自己一個人,於是忍不住站在更衣室和淋浴室之間的地方照鏡子。
“這裡為什麼要放一面鏡子?”胡慕想了一會,想不出答案,覺得設計師非常高深莫測。他將問題拋在腦後,開始伸展手臂收腹提臀,然而無論怎麼看自己的身板都沒辦法和孔鬱相比。
——要練成那種樣子不知道還需要多久。然而他很快想到,自己沒恆心沒耐性,無論多久都可能練不成。
他對自己很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不由自主在鏡前扭來扭去地看哪裡有贅肉哪裡算是肌肉,扭了一會突然從鏡中看到了孔鬱的一個腦袋。
胡慕:“……”
孔鬱面無表情地在胸前交叉雙手,靠在牆上靜靜看他。
胡慕:“……你,你也洗?”
“我不洗。”孔鬱說,“你怎麼瘦了?”
胡慕萬分尷尬:自己全身上下就一條薄內褲,孔鬱的眼神雖然沒有任何波動,但胡慕還是緊張得渾身發熱,連忙竄進了淋浴間。
孔鬱的聲音在外面傳來:“怎麼瘦了啊?”
胡慕衝了會兒冷水,才敢顫著聲音回答:“沒胃口。”
孔鬱:“哦。”
胡慕忍不住問他:“你看什麼呀?你不沖水了?”
“看你好玩。”隔著水聲,孔鬱的聲音模模糊糊有點聽不清楚,胡慕只知道他走進了自己隔壁的淋浴間,“一會兒和你吃飯。”
這麼主動的邀請,令胡慕頓時受寵若驚。驚完了又從心底裡慢慢浮出一點歡喜,但很快那歡喜就消失了:他心想孔鬱是不是知道自己有點那啥他,所以故意引著自己玩。
胡慕呆呆淋水,心裡越想越真。剛剛才說過自己是來看男人的,立刻又開口約自己,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勁。胡慕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別的地方去,無端端一冷。
他慢慢抬起頭,看到孔鬱趴在隔間之間的隔板上,探出個腦袋盯著自己。
“問你問題呢,吃不吃?”孔鬱皺著眉,不太高興的樣子。
胡慕說不吃了,你自便吧。
孔鬱:“吃什麼?飯還是面?還是海鮮?海鮮吧。”
胡慕:“我不吃了,真的。”
孔鬱:“好,說定了。你繼續洗。”
胡慕:“……”
鄧廷歌聽得兩眼發光,壓低聲音興致勃勃地問:“所以呢?然後呢?他就衝進去摸你了?怎麼摸的?”
“……不是。”胡慕臉上有點紅,“是吃飯的時候。”
鄧廷歌十分著急:“繼續繼續,快說。哎服務員,麻煩續個杯謝謝。”
胡慕:“……你看上去太八卦,我不想說了。”
鄧廷歌急得一把抓住胡慕的手,萬分懇切地說:“我只是對孔鬱這個人比較關心,沒有別的意思。說,請說,請快說。”
胡慕戳戳他手臂,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繼續小聲往下講。
孔鬱帶他去吃的海鮮十分鮮美。店子就在碼頭附近,傍晚打漁歸來的漁民在碼頭上蹲開長長的一溜,人人面前都擺著鮮蝦鮮魚鮮蟹,個個在網兜裡撲騰,體硬身軟的海螺最為桀驁,噗噗噗地往自己的買主臉上噴出一股股鹹水。
胡慕沒這樣買過魚蝦,覺得很有趣。孔鬱看上去是常來的,直接走過去就衝著一個人打招呼,買了幾斤蝦蟹。那個人黝黑臉龐,腦袋上罩著個帽子,看胡慕白白淨淨斯斯文文就衝他笑:“都是活的,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