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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角色。鄧廷歌心裡清楚,他們這些學生價錢低,又勤快,演得也中規中矩偶爾還能有驚喜,實在是最佳選擇。
話劇劇本改編成長一個小時的短劇,改編者不是陳愚,但也盡了最大努力還原陳愚原劇的精髓。鄧廷歌演得還挺自在。進組的第二天,鄧廷歌就見到了孔鬱。
他對孔鬱印象是很模糊的。垂著長辮子還露著半個光腦袋的清朝人,或是背上負著把劍的大俠,又或是開著跑車在校園裡轉悠見到漂亮姑娘就往上靠的二世祖——孔鬱演的戲多,卻沒有代表作,因而想的起來的也都是些不清晰的印象。
外加當日在酒店裡的那一幕,還有製片人說的那些話,鄧廷歌心裡不自覺地就把孔鬱劃到了那些背靠金主上位的演員堆裡。
這個定義一出,鄧廷歌瞬間想到孔鬱背靠的那位金主是誰,頓時又覺得不太爽。
孔鬱來得很早,而且很有禮貌,帶了些東西給劇組的人,就連他們這十來位學生也有。鄧廷歌心裡緊張:他不知道是應該裝作認出孔鬱好,還是認不出比較好。
然而孔鬱經過他身邊三次,又和他面對面說了幾句話,完全沒露出想起他的任何跡象。
鄧廷歌這才明白,他自己把人家記得死牢死牢的,人家可完全沒記住他。
對孔鬱來說,他沒必要記住當日酒店裡那位拿著安全套送上門的服務生。鄧廷歌坐在邊上看孔鬱和另一個飾演老師的演員對戲,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即便今天他鄧廷歌告訴孔鬱自己的名字,孔鬱也不一定能記住他。
人紅了自然就多人黑。平時看雜誌報紙,說孔鬱靠賣自己來上位,或者現場耍大牌,或者演技爛,鄧廷歌記得圖書館裡的《影視圈週刊》每月都要來那麼一兩篇。
別的他還沒機會見識,但孔鬱演的戲雖不算特別出彩,可也不至於像黑他的人說的那麼不堪。
一個多小時下來,所有人都大汗淋漓。為了儘量還原那個年代的場景,劇組租用了這個破舊的小禮堂,禮堂裡沒有空調,脆弱的電路也只能支撐兩臺普通的鴻運扇。所有人都汗流浹背,孔鬱和另一個老師因為戲份需要跑動和與學生推搡,更是熱得妝都花了,隔一會就要補一次。
休息的間隙,鄧廷歌和幾個學生坐在一邊聊天。他們都不是他那個學校的,有些甚至不是專業演員。鄧廷歌想不透這選人的關竅:鍾幸當時不是跟自己說要找表演專業和有演話劇經驗的嗎?
孔鬱坐在他的椅子上,助理左手一把扇子,右手一個小電扇,呼呼地左右開弓。
鄧廷歌去上了個廁所回來,正好看到孔鬱溜到禮堂門口背臺詞。
門口還勉強有點風,鄧廷歌也不太想進去,於是站在另一棵樹下玩貪食蛇。他遊戲玩到一半,面前突然站了一個人。
“你好。”孔鬱說,“你是學表演的對嗎?”
貪食蛇一下就撞上了自己的蛇尾over。
鄧廷歌忙收起了手機:“你好,是的。”
孔鬱坐在他身邊,一副求賢若渴的模樣:“剛剛試演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說臺詞的感覺跟其他人不一樣。我請教你幾個問題可以麼?”
鄧廷歌吃了一驚。孔鬱這句話把他之前對他的所有想象都推翻了。他彷彿看到內心裡那座驕傲跋扈的雕像啪啪啪地碎裂四散,而此時坐在自己身邊、面色誠懇的青年突然清晰起來。
鄧廷歌心頭一熱,很為自己之前的揣測尷尬:“不用說請教的,你是我的前輩。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一起討論。”
孔鬱沒跟他廢話,笑了笑,翻開劇本開始問他問題。
孔鬱的表演技巧全是進入華天傳媒的經紀公司之後才趕鴨子上架似的學上的。他天分一般,好在肯用功,長得討喜,又兼青春偶像劇需要的演技有限,所以發展得很平穩,很快就紅了。
但演技這個軟肋他心裡一直耿耿於懷。
“臺詞課是很重要的一門課程。”他的表演課老師說過,“它不僅需要好的體力,也需要長久的練習。臺詞功底好的演員可以把一首悲傷的詩歌念得讓人發笑,也可以把一段婚禮賀詞詮釋得令人淚流。”
孔鬱對這種境界心嚮往之。進了這個圈子,有了一定的人氣,自然就會有些更高層級的追求。孔鬱知道這是自己的短板,因而更加花心機去填補。除了平時看書閱讀、上課練習之外,他還很能拉下面子向人請教。
比如鄧廷歌這種表演專業都沒畢業的學生,他也不放過。
鄧廷歌看了他的劇本,又默唸了幾遍孔鬱覺得沒辦法表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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