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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恆秋說好,於是不抽了。他把那支快燃盡的嬌子夾在指間抖了抖,地上落了小小的一簇菸灰。
鄧廷歌伸手將他的煙拿走,轉身扔進了菸灰缸裡。
“師兄吃飽了?”他問。
羅恆秋說沒有。他忍不住打量鄧廷歌。兩人之前在電話裡那段小小的不愉快,或是說不知如何處理的囧狀對鄧廷歌似乎完全沒有影響。他依舊非常自然平靜,開開心心地跟羅恆秋說今天試鏡的事情。
羅恆秋也聽得高興,被鍾幸毫不留情戳穿的晦暗心思又密密裹在了身體裡,不會在鄧廷歌面前漏出分毫痕跡。
兩人穿過錦華閣的迴廊,羅恆秋帶著他往貴賓包廂裡走。
“哦對了,師兄。”鄧廷歌說,“我剛剛聽導演說的,這個戲的主角是你的……呃,朋友,孔鬱。”
羅恆秋:“……”
鄧廷歌:“師兄不知道這件事嗎?”
羅恆秋一點都不知道。鍾幸並沒有跟他提過這件事,羅恆秋簡直想踹個嬉皮笑臉的人兩腳。他現在完全不想回到有鍾幸的包廂裡了。
身邊的鄧廷歌仍舊在問:“師兄和孔鬱關係很好?”
羅恆秋想到孔鬱就覺得心煩,完全沒注意到鄧廷歌對孔鬱和自己的關係有種不太自在的熱衷。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羅恆秋說。
鄧廷歌:“噢。”
第8章 孔鬱
孔鬱飾演的是兩位老師中的一人,這是試鏡結束之後導演跟鄧廷歌說的。
“他這個年紀,也應該試著轉型了。”製片人坐在導演身邊吃餅乾,“不可能一直拍無腦偶像劇吧。噓,我說小聲點。”
鄧廷歌想,聽到了噢,你身邊站的兩個人都聽到了噢。
然而包括他在內的兩個人都沒有任何表示。
之後製片人又說了一些話,和孔鬱有關,也和華天傳媒有關。
鄧廷歌那時才知道,孔鬱原來是從華天傳媒走出去的。數年前華天傳媒和官方合作舉辦過一次模特大賽,孔鬱就是當年模特大賽上的季軍。冠軍和亞軍都在t臺上發展,唯有孔鬱進軍娛樂圈。製片人說,是因為當時身為模特大賽評委的華天傳媒副總點名要了孔鬱,讓他簽了華天旗下的經紀公司。
而讓副總做出這個決定的,是當時華天傳媒的二世祖、從外面回國過暑假的羅恆秋說了一句話:“這個人不錯,我喜歡。”
鄧廷歌心想師兄會這麼直接地夸人嗎?
但製片人言之鑿鑿:“你不是這個圈裡的你不知道。孔鬱和那個羅總,是羅總吧?他們走得特別特別近。孔鬱不止一次被偷拍到出現在那個姓羅的家裡。”
導演說別扯這些沒用的,能拍好這個戲就行。
鄧廷歌臉上笑笑,心裡也覺得扯得這些真是沒用。他想起以前自己曾被羅恆秋邀請到他家去,參加他的生日派對。他在那個豪華的住宅區外轉了許多圈,徹底迷路。後來他聽羅恆秋的朋友說,羅恆秋撐著把傘在家門口等了他兩個小時,沒等到人。第二日去到學校,羅恆秋也沒說什麼別的話,就跟他提了句:你要不要買一部手機?
他現在還住在那個別墅區嗎?鄧廷歌想。很奇妙的,他覺得突然有許多問題想問羅恆秋,關於他住哪裡的,關於孔鬱的。
但得知孔鬱也在那個劇組裡之後,羅恆秋對他的問題就有點心不在焉。
鄧廷歌於是覺得師兄可能在騙自己。
一頓飯吃得七零八落,席間最開心的就是鍾幸。羅恆秋坐在鄧廷歌身邊,沒什麼胃口的樣子,只吃了些簡單的東西。鄧廷歌自己舀了湯,順手給他舀一碗。羅恆秋小小地嚇了一跳,道謝的時候手還有點抖。
吃完之後鍾幸心滿意足地開始閒聊。
“演戲很快樂吧,小鄧?”他說,“我以前也上過臺,演《雷雨》。站在舞臺上的感覺確實不一樣,說話的好像不是自己,是另外一個人。”
鄧廷歌對他的這種想法深表贊同。
“創作很艱難,但停止創作很簡單。”鍾幸說,“扼殺自己的天分也一樣簡單。小鄧,我很欣賞你,別讓我看走眼。”
他頓了頓又說:“也別讓老羅失望。”
羅恆秋和鄧廷歌同時抬頭,互相看了一眼。鄧廷歌一頭霧水,羅恆秋則恨不得拿卷膠帶,直接將鍾幸的嘴巴封上。
達到目的的鐘幸說著“飽暖思淫。欲”,結賬走了。
羅恆秋送鄧廷歌回學校,鄧廷歌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