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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夏握著手機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一會,展少輝倒是輕輕笑了,“顧夏,是你嗎?”
顧夏硬著頭皮問道:“我的包是不是被你撿到?”
“昨晚忘在車上。”這一句解釋說得很淡,展少輝關切道:“今天有沒有覺得頭疼?”
他說話的語氣溫溫柔柔的,想是一張無形的網在緩慢張開,似乎要將人收在其中,顧夏心裡悶得慌,“包我不要了,對不起,打擾了。”
她說完掛了電話,手機丟了可以重新買,銀行卡不見了可以補辦,她是斷然不會再和展少輝走近,千里大堤一個漏洞都不能有,不然洪水洩出所有防守都會被衝破,一發不可收拾。展少輝倒也沒有再打電話過來,他那樣的人自有他的驕傲,顧夏也不想和他過多糾纏,下午的時候有人來敲門,是個年輕男人,把她的包送過來,顧夏表示感謝,對方道:“展少讓我跟你說,他今天幫你接到一個通知面試的電話。”
他只說了這麼多,既沒說這個電話是哪家公司打過來的,也沒說展少輝有什麼反應,然後匆匆告辭。留下的結果是週一上班後,部長叫她過去,道:“你的辭職先緩一緩,上頭不同意,最近公司人員緊張,找不到人來接替你的崗位。”
“我有自己的事,不想再在啟宏做。”顧夏道,她是有權利按照合同辭職。
部長皮笑肉不笑,“你們這樣的畢業生,公司培訓一個花了很大的成本,再說,你知道我們這麼多客戶資訊,洩露出去怎麼辦?在這些沒有處理好之前你還不能辭職,不然公司有起訴你的權利。”
他又語重心長道:“現在啟宏發展得這麼好,你看小宋,馬上要升職,平臺這麼好,你到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工作?還是安心上班,辭職的事以後再說。”
顧夏知道肯定是展少輝不讓她辭,他那樣的奸商,一定能找得到理由讓她暫時走不成,顧夏有點鬱悶,工作上那幫人倒也沒有來為難她,她也只能先緩緩,多拖上一兩個月總是可以離開啟宏。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展少有點可憐哦
☆、傷了
工作的事情就這樣耽擱著,上頭沒有派人來接替顧夏的工作,劉主管甚至暗示她好好幹,等她工作滿了一年很有可能會加工資。展少輝也好多天都沒有聯絡她,日子平淡無奇地過著。只是有時候閉上眼睛,會想起展少輝吻她的情景,他的吻就算再溫柔也是帶著霸道成分的,容不得人拒絕,富有耐心的極力誘惑,非要顧夏回應。每一次,他都緊緊地摟著她,手放在她的腰上,有時候會不老實,讓顧夏壓力很大;唇舌相交,溫柔的時候像柔軟的手拂過,輕輕貼過她的面顏,撩起一片淺癢……
顧夏皺了眉,這想的都是什麼,果真是春回大地萬物復甦,人也跟著發…春。展少輝是她能妄想的嗎?那簡直跟瘟疫差不多,離得越遠越好,顧夏甩甩頭,看了看旁邊的人,身體後彎,再後彎,有些事情就在晃神的一瞬間發生了,顧夏摔倒在地。
她依然保留著來健身房鍛鍊的習慣,最近開始練瑜伽,在她走神的時候,她沒聽到教練的某些話,比如“要量力而行”“初學者停留至此,有能力再繼續”……結果就是她為了和別人做出同樣的動作,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腰椎傳來一陣劇痛,痛得她雙眼發花,眼中漫出水霧,旁邊人叫著什麼她都聽不清楚,只覺得痛,剩下的意識倒是罵了展少輝一聲,早就應該和他的關係斷得一乾二淨,居然還敢用他給的健身卡,總算是遭了報應。
腰上的痛深入骨髓,顧夏面部扭曲,動都動不了,這種傷可大可小,除了痛,還有害怕,想起以前在報紙上的看到的有些人因為摔傷造成脊柱受損□癱瘓什麼的,心裡更害怕,躺在擔架上的時候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健身房的人打了120,救護車鳴叫的聲音響個不停,外面天已經黑了,閃來閃去的都是陌生人的面孔,她看不清他們的表情,恍恍惚惚像隔了煙雲一般遠。
醫院的消毒水味很難聞,醫生的動作比她想的要快,叫人推進急診室,又是拍片,又是按捏,趴在床上神經末梢感知到的全是痛,讓人窒息的疼痛迷住了眼睛,看什麼都看不清楚,像泅渡在大海中的人,茫茫的海水要將自己淹沒。
在這樣的迷濛和痛苦中,她只覺得有人握緊了她的手,像小時候摔倒了,父親將她拉起來的手一樣,溫暖有力,讓人心裡一下子就安穩下來,她聽到他的聲音,醇厚的溫和,“別哭了,有我在,不會有什麼大事。”
她反而哭得更兇了,之前只是悶頭哭,現在索性扯開了嗓子,“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