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蠍的推開他。目光鑿鑿的瞪視著他,像是要決一死戰般堅決。“你究竟要我怎麼樣才甘心?你的仇也報了,恨也消了,曾家給你的恥辱你也千倍萬倍的討回來了。你還要怎麼樣?難道真的要我死在懸崖之下,你才肯罷休嗎?”
“不是的,柔兒,不是的。”林寒宵知道她會恨他,卻沒想到她會如此激烈,如此激動……看她真的很生氣,氣他再一次的騙了她。可是如果不用這樣的方法,她何年何月才肯承認她記得他呢。懊惱地搖了搖頭,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騙我很有趣嗎?我真是瞎了才會再上你的當。”桑落激動地抓著那枚如意結,看著桌上的燭火,一把湊了過去。她要燒了這枚如意結,她要燒了這勾起她回憶的如意結,她要燒……把過去的記憶統統都燒燬。
林寒宵看她點燃了那枚如意結,一個飛身撲了過去,從她手裡搶了過去,不顧火勢的攥在手裡。他不能再失去,失去可以睹物思人的如意結了。
“你……”她看著他的手,看著他忍痛的模樣,一時說不出話來。為什麼,他為什麼……要著和麼做。
林寒宵心疼的看著她,說:“我承認,三年前我是騙了你。在那一夜,你送我這枚如意結的時候,我就想好要在你面前親手燒了它。我想讓你難過,我想讓你帶著痛和恥辱離開寒天山莊。”
她別開臉,縱使在三年後的今天,這樣的往事也刺痛了她的心。從頭至尾,他娶她就是為了羞辱曾家,對她的好也不過是一個騙局。
“柔兒,我沒有燒了它。那日我包在荷包裡的如意結並不是這一枚。我沒有燒它,我捨不得燒它。”那時候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般眷戀一枚如意結,原來從那時開始他心中的天平就已經向她傾斜。
“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曾語柔已經死了。穿著你給的鳳冠霞帔,縱身跳下了斷愁崖。她已經死了,你跟死人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她冷冷地看著他,那目光冷到足以把他打入地獄。
他閉上了眼,倦極了。不能支撐的倒了下去。三年來他日夜思念著她,消耗了他全部的精神。這些日子裡,他日夜搜尋著她的下落,日夜守在她的門外,消耗了他全部的體力。像是枯竭的蠟燭,再也無法燃燒下去。
這一次,是真的。
第10章(1)
彷彿是一場夢,在夢中他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只有那如風煙掠過般的影子在輪番旋轉……
一會兒,他是稚嫩少年,在漫天的風雪中,頂著嚴寒為他孃親摘下一枝梅花。笑聲傳遍了整個宅邸,可是他卻聽不見,一剎那裡又消失不見。只剩下他,只剩下他了……
一會兒,他是江湖中名聲雀起的俠者,在百花如醉的良宵中劍指南天。無數的讚譽聲傳遍了江湖,可是他卻聽不見,恍惚裡變成黑夜中飲恨的惡神。只剩仇恨,只剩下仇恨……
一會兒,他是尋妻的丈夫,在無數個日日夜夜中,一遍一遍的想念著那個女子,他曾擁有過,卻已經失去的女子。人影晃動,他的眼中只剩下她……只剩下雪……在飛來飛去的時空中變成一個漩渦。
他掉下去了。無數次……無數次……
艱難的撐著眼皮,沉澀的像是有千斤重。他歇了一會兒,真實的疲憊從四面八方湧上來,他覺得臉上的面板有兩道冰涼的液體在流動。
他哭了麼?他不會哭啊……他爹孃過世的時候他沒有哭。他被人擄盡家財的時候他沒有哭。他親眼看著她跳下懸崖的時候也沒有哭。為什麼他現在要哭呢……
“咳咳。咳咳。”喉嚨發癢,讓他咳嗽了出來。
“林兄,你醒了嗎?”
他勉強地睜開眼睛,辨認著那個模糊的影子,好一會兒才說:“無風。我沒事。”
柳無風真想揍他一拳,忍了忍才作罷。伸手把他攙扶著坐了起來,道:“林兄,你這一病可嚇死人了。”
“我怎麼回來的?”他隱隱記得他是在夜吟酒肆之中,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而此刻卻身在他的臥房裡。
“語柔姑娘差人把你抬回來的。”柳無風把一碗烏溜溜的藥汁遞給他,不容分說地要他喝下去。
林寒宵暗自嘆了一口氣,登時更覺疲憊。不知苦為何味似的喝下那碗苦藥,對柳無風說:“偏勞你了。”
柳無風搖了搖頭,說:“語柔姑娘讓我代為轉告你,十日之後,郊外梅林,不見不散。”
林寒宵的眼睛霎時擦亮,一簇閃星在他眼中熠熠生輝。但一瞬間他的眸光又黯淡了下去,他知道,她並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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