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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臣冒犯,”楚離問,“不知崔大人對此有何說法?”皇帝肯定問過崔司徒,楚離在試探,試探皇帝到底對自己有幾多信任,更確切來說,試探自己對皇帝來說,除了利用之外,是否還能開闢另一條路。
皇族利用她,她如今便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拓跋燾遲疑了下,眯了眯眼睛道,“崔司徒確曾說過。”遂將崔浩的養身法子說了一遍。
楚離吃了定心丸。看來這個皇帝也未能免俗,同樣貪生。人啊,不怕他狠也不怕他毒,就怕他無所求。而拓跋燾確實有求,而且所求不小。可偏偏楚離又已經修煉到了玄覽之境,雖然未通玄冥,但耍些小手段糊弄糊弄皇帝,足夠了。
“皇上請看。”她令人取出一株草來,“它將萎。”然而這草正值鮮盛,並無敗像。拓跋燾懷疑地看著她。楚離把這株草送到皇帝手中,“一刻鐘。”
拓跋燾半信半疑,但心裡也大感興趣,剛要交給內侍,楚離攔住他,“不可,非天子之力不能為。”其實是借拓跋燾久經戰場的殺氣。那草一直鮮怒,毫無枯萎的跡象。楚離閉上眼睛,感受那草的情緒。很快,那株草已經有些顫抖。但草生命力極其頑強,不易枯萎。楚離只不易察覺地嘴角冷笑,她本就能感受氣,如今已然能夠控制氣,便暗自發力引動拓跋燾身上的肅殺之氣,如秋風掃境,諸綠皆枯。
眼見著一刻鐘就要到了,那株草仍然鮮綠異常,拓跋燾正要說話,忽然見那草以肉眼看見的速度枯萎下去,頓時目瞪口呆,“國師……”
楚離輕笑,“皇上再看。”她趁著那草生命力未全泯滅之際,將草從拓跋燾手中接過來。並暗中驅散皇帝之力,以自身之靈潤揚那草,頓時,鮮草重現。楚離道,“這便是微臣所說,略窺門徑,更進一步。”
拓跋燾久久不語。實則心中極為震動。他本以為楚離只是個傀儡,是顆棋子,利用完就可以狡兔死走狗烹。可而今,他卻要重新思量這盤棋。
楚離感受得到他心中所想,可並不多說,只作無知,“皇上,長生可得。只是所需費時,微臣一人力薄,崔司徒素來本領高,微臣懇請陛下,讓崔司徒協助微臣。”
拓跋燾沉默半晌,終究是抵不過心中渴望,緩聲道,“就依愛卿所言。”
恰此時,門外內侍來報,“陛下,吳王求見。”
“何事?”拓跋燾不悅。他如今棋盤已有亂象,哪還有心思再管別的。
內侍答,“回陛下,吳王前日請求賜婚的那女子失蹤了,吳王急來告假。”
“不許。”拓跋燾怒道,“馬上就到皇太孫滿月之喜,誰都不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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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皇帝怒而甩袖去。
楚離恭謹地送他離開,徹底看不見人影時,才撇了撇嘴。長生?呵呵,要是長生這麼容易,這世上就不會有死人了。她要的,不過就是讓皇帝迷信她。
既然拓跋燾擺出架勢來,向天下人宣告寵信國師,那不如坐實此名,讓皇帝真正寵信她。
她不僅勘破了這張網,更精準地抓住了這張望的源頭——皇帝。要解決,就要從源頭這兒解決。上谷公主欺她騙她利用她,細細想來,當初在朝堂上幫自己說話的崔浩只怕也難逃干係。這張網,以皇帝為中心,上谷公主做前鋒,崔浩做謀士,三個頂尖人物將楚離推到了天下人面前,成為眾矢之的。
想通一個點,連線一下,整個佈局就都呼之欲出了。崔浩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寵臣,又專攻於長生一道,不可能絲毫不知情。一個計劃出來,絕不是皇帝一人之力。更何況,寇天師還是他師父。
欲害她者,她焉有放過之理。這盤棋,從現在開始,重新來下。
楚離很慶幸,她第一步奪得皇帝信賴做對了。因為,果然她成了上谷公主的替罪羔羊。
上谷公主燒了那封信,帶李棠回京,告訴皇帝李棠要找的人是國師。李棠沒有上谷公主那麼多心機,她只知道公主不會幫父親,又素來聽聞國師大人深受寵信,所以皇帝派人探話時,她自動略過了上谷公主,只說去找國師求籤。
原本寇天師在任時,世家小姐有這習慣,預約寇天師求問姻緣諸事。寇天師雖然平日極為繁忙,但他平易近人沒有架子,所以有人來求,他若能抽出空來,也就接待了。寇天師是個有悲憫之心的高人。
拓跋燾聽罷事情來由,只是深深看了一眼上谷公主,“上谷,你是朕的女兒,是大魏的公主。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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