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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勿推搪,只看看崔司徒便可知長生有術。”
楚離皺眉,“那應該是延年益壽,僅此而已。”
“既然可以延年益壽,為何不能長生?”拓跋燾非常不高興,“長生不就是把壽命延長再延長嗎?國師不肯盡心,便說沒有,這是對朕不恭。”
“……”楚離無話可說。見拓跋燾臉色陰沉,幾乎要吃人的表情,她只好嚥下反駁的話,領了旨意。反正她素來擅長陽奉陰違,既然拓跋燾要她找,那就找好了。找得到找不到,得另說。
皇帝要留她過完年再去雲遊,楚離才沒有在這裡過年的意思,她寧可一路看看各地過年的情景,巴不得能快點趕回上洛郡呢。遂拒辭而去。
拓跋燾看著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才問,“崔浩,你說的可是真的?”
“微臣不敢妄言,”崔浩眼神複雜地望著漸遠的楚離,“李尚書送上的那把兇劍遇血開鋒,卻戾氣盡消。據微臣所知,那把劍乃是李尚書途徑湛盧山遺址時著人取殘鐵鑄造,歷時十年才鑄成。”
“名劍湛盧乃是仁道之劍,非仁義之人不能為主。然而歷經百年血洗,名劍湛盧不知所終,湛盧山白骨累累怨氣沖天,湛盧之仁道已失,再取其山上之神鐵與冷泉練劍,十斷其九,不能成劍。唯今一把,卻是沾滿了惡靈和仇怨,是以李尚書不敢取用。他私煉此劍,故不敢示人,竟藉機送給了國師。臣那晚初見此劍,便覺怨煞之氣籠罩,極為暴戾,唯恐驚了聖駕,才強行畫八卦壓制。”崔浩頓了頓,他沒有說是因為不敢讓兇劍沾上自己的血,所以才用楚離的血給劍開鋒,“可誰料兇劍開鋒之後竟無半點凶煞,與尋常寶劍無異。微臣以為,此事定當與國師之血有關。”
拓跋燾皺眉不語。
崔浩又道,“世人尋長生不得,是仁道不行,心性不淨,故不能尋仙覓道。若是湛盧劍主尋長生,必然事倍功半。楚離雖然未必是湛盧劍主,但她以自身血氣消去那來自湛盧山的無名劍之戾,臣以為,她當與湛盧有緣。”
“可她,本就該是朕之利劍,如此一來……”
“以劍尋劍,正合適。”崔浩道,“畢竟,皇上您才是天下之主。天下臣民皆為皇上所有,那楚離亦不例外。皇上,臣以為,畢竟楚離已是國師,將此重任託付於她再合適不過。至於別的……不妨按原計劃進行,成大事者即便小節有損,只要大節不失,又有何妨。皇上為大魏百年基業殫盡竭慮,縱使楚離日後也當以此為傲。”
拓跋燾沉吟半晌,“愛卿言之有理。只是朕看小國師,只怕她無心於此。”
“皇上,這有何難?”崔浩微微一笑,“咱們還有上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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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可以離開平城回家啦!楚離開心不已。又因為是皇帝提供物質支援,楚離索性把珠兒也帶上了。說好了雲遊四海,說不定……遊著遊著就再遊不回來了!
楚離心裡打得如意算盤,喜滋滋地帶著珠兒上了馬車。
為了以防萬一,她快馬加鞭趕路,一大早晨出發,日暮時已出了平城。只是可憐她和珠兒兩人被馬車顛得臉色煞白,下車時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小臉蒼白,骨頭都散了架似的。
“楚……姐姐……”珠兒虛弱地靠在她身上,“為什麼要……走這麼……快……”
“因為……前車之鑑……”楚離也好不到哪裡去。幸好她倆輕車簡從,楚離只拿了皇帝給的玉牌和一些換洗衣裳。那枚玉牌可以讓她在大魏境內暢通無阻,缺錢缺糧缺日用,都可以到各地驛站去取。
楚離很喜歡。沒想到雖然國師只是個虛銜,竟然還有這等好處。
二人下了馬車,相互攙扶著進了客棧。
店小二忙招呼她們落座。
“小二,快弄些熱水來。”珠兒一進房間就累倒在床上,沒過一會兒竟睡著了。楚離看得心疼,嘆息地給她擦洗。
幸好在馬車上時多少也吃了點東西,這會兒倒不大餓。
眼見著夜幕愈發黑了,楚離也就胡亂洗了洗,睏倦之極地往床上倒。
奔波了一天,沒過一會兒就沉沉入睡。直到嗅到一股不尋常的香味,楚離猛然睜開眼睛,“不好!”她連忙捂住珠兒口鼻,可是為時已晚,珠兒已經被這軟筋散迷昏過去。
來不及細想到底怎麼回事,楚離抱起珠兒就往外跑。可是還沒走到門口,她連忙頓住腳步。
就在這時,砰一聲,房門被人踹開。四五個黑衣人手中拿著白慘慘的大刀,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