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了一灘水,什麼都不願意計較了。只要她醒過來,只要她好好的,別的什麼都不重要。
她聲音這麼溫柔,像是柔軟的春風,讓這夜都軟成了一片魅色。石霂從未聽過楚離這麼溫柔的聲音。在石霂的印象裡,楚離就像個永遠用不完精力的怪小孩,長大後變成了調皮靈動的俏麗姑娘,雖然時有溫柔,可從未如今晚這樣溫軟的讓石霂整顆心都陷了進去。
石霂輕輕點了頭。此刻,只怕無論楚離說什麼她都不會反對。她深深陷入了這溫柔裡。
楚離取過兩人的衣服,自己穿好用內力晾乾,卻嫌石霂衣服冰冷,便拿了自己外袍裹在她不著|寸|縷的身上,把她抱了回去。
石霂的房門還是沒有開啟,楚離便將她抱回了原來她們的房間。
石霂一直很安靜。可心裡卻翻江倒海。
楚離把她放在床榻上,給她擦乾頭髮,用被子裹住了她,接著自己穿上睡袍鑽進被窩裡把她摟入懷中。
石霂還是沒說話。
“師姐,我不問你為什麼,但是不要再一個人躲起來。”楚離摟著她的腰,埋頭在她烏髮裡,輕聲說,“你記著,我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此生生死與共,風雨同舟。”
石霂眼眶發熱,想要開口卻幾度哽咽。
“離兒,你可知道生死相許是什麼人才能做的?”良久,石霂強自穩下情緒,聲音卻幾不可聞。
“你和我。”楚離與她近在咫尺,倔強地說,“我不想再失去了。除了你,在這個世上我沒有其它可留戀的。”雖有宏願,而那宏願於她來說,不過是生時的錦上花。有了更好,沒有也無妨。所以她才能那麼義無反顧地去堅持,只是她心底並沒有那麼在乎。人世待她涼薄,她何以待人世親厚?不過是心中有那份渴望,想要一個溫暖人間罷了。
石霂緊了緊攥著楚離腰帶的手指,那指節分明,有些蒼白之色,顯然用力過度。她深呼吸一口氣,沉聲問,“你……你待我,除了師門之情,可……可有……”即便沉穩如石霂,在問這個話題時也仍舊如此慌亂而忐忑,“別的?”
 ;。。。 ; ; 天色漸漸暗了。&
楚離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聽到身後穗穗的腳步聲。
“楚離,”穗穗在她身邊坐下,有些擔憂地望著她,“你沒事吧?”楚離看起來很不好,陷入灰暗天際裡的背影落在穗穗眼中,竟然顯出些狼狽的佝僂之態。那階梯一層接一層,連線著烏雲和灰撲撲的泥土,彷彿想吞沒楚離似的。
楚離低下了頭,聲音沉悶,“沒事。”
可穗穗卻看到她臉上的蕭索茫然。是啊,一直以來她賴以堅持的東西——正直勇敢善良不欺人——造就瞭如今的楚離,可現在卻在她所堅守的城牆上撕出一道口子來,而且一撕就是又深又重的口子——畢竟,背叛一個曾經生死與共的朋友,一個拼死也要保護自己的朋友,那愧疚已經淹沒了楚離。
即便她曾經懷疑過渠迪,然而那懷疑虛實難定,可渠迪對她的好卻是實打實的歷歷在目。
在她孤身一人舉目無親的時候,渠迪站了出來幫她。平城的那些日子裡,她跟渠迪的往事她從沒忘過。她一個人獨在異鄉,渠迪就好似那雪中送炭的人,越是這種時候出現的渠迪越是讓楚離深深感激。屢次忤逆,渠迪不怪;跪傷膝蓋,渠迪照顧;帶她遊城,與她稱友;替她解圍,代宴百官……楚離在平城半年,這半年的時間裡,她只認識了一個上谷公主。按照時下境況,身為皇族上上品的上谷公主,皇室貴胄,卻能放下身段與她相交,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感喟的事情。即便楚離不認為皇室有多麼尊貴,但她會考慮到整個大魏的風俗習慣和公主的出身及成長環境,她認為人不分貴賤,可上谷公主顯然不可能這樣想。上谷公主拓跋迪門第觀念極重,等級分明,但卻能聽得進去楚離的話,待她親厚。這份情誼……何其重!
而且這一路跟著楚離長途跋涉,面對層出不窮的那些暗殺,上谷公主屢次出手相助,救了楚離一次又一次。其實,只要不跟楚離在一起,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啊。可上谷公主卻從沒有離開楚離,更沒有丟下楚離不管。甚至在東泰州通天塔處,還險些喪命。
回憶著這大半年以來的點點滴滴,楚離幾乎喘不過氣來。
上谷公主沒有半點對不起她,相反,還對她有恩有義——救命之恩,相助之義,生死之交的情誼。可自己對她做了什麼呢?楚離茫然極了,心中的愧疚簡直要吞噬了她。
奪她寶貝,欺瞞她,還要假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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