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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這麼說話,恐怕是要秋後算賬。怎麼辦?是要先承認了再求饒命,還是直接死不認賬呢?她神經緊繃,手心都被汗水沁得溼漉漉的。
拓跋迪又說,“你敢不回本宮的話?”
寇謙之一聽,捋了捋花白鬍子,拱手對拓跋迪說,“公主,楚姑娘是微臣府上貴客,她久居深山恐怕不曾見過公主這樣高貴的人,難免失禮。還望公主看在微臣的薄面上,饒了楚姑娘。”
拓跋迪這才道,“原來如此。倒是本宮考慮不周,怠慢了天師貴客,望天師勿怪。”說著她俯身去扶楚離,楚離一見她伸手過來又是驚出一身冷汗,哪敢真讓她扶,連忙起身,“多謝公主。”
寇謙之在一旁還禮,“公主哪裡話!公主千金之軀,肯賣這個薄面,微臣感激不盡。”
拓跋迪微微側身避過寇謙之,望著楚離笑,那笑容裡滿是算計,看得楚離後脊樑骨嗖嗖發冷。就聽她對寇謙之說,“天師既然這樣說,不知本宮是否能讓天師也賣個薄面呢?”
“公主請講。”
“也不是旁的,”拓跋迪嘆了口氣,“這幾日母后身子不爽,本宮為人子女想略盡孝道,希望能找個人為母后講講修行的道理,也讓她老人家心裡舒坦些。今日前來本也是打算請教天師此事,不過,”拓跋迪話鋒一轉,掃了眼楚離,“本宮和母后都是女子,雖說天師乃是修行人,但到底有些不便。既然這位楚姑娘是天師府上貴客,不知可否請她隨本宮侍奉母后幾日?”
“……”楚離聽得咬牙切齒。這個上谷公主說話句句踩在刀刃上,嚴絲合縫根本無法反駁。她以給當今皇后盡孝為理由,莫說楚離,就是天師寇謙之也不敢反駁啊。皇后乃是一國之母,又是皇室貴胄,楚離要是敢不去,這罪名可比辱罵上谷公主還大。可是……可是自己得罪過她,這要真跟她進了宮去,還能完完整整的出來嗎?
楚離欲哭無淚。早知道這女人是公主的話,打死她她也不會對人家不敬啊。楚離心裡抱著最後一絲微弱的希望,可憐兮兮地望向寇謙之,寇謙之見她那神情十分不忍,卻也無計可施,只得笑笑說,“公主如此孝心,天下當以為表率。能隨公主進宮侍奉皇后娘娘,是楚姑娘的福氣,楚姑娘豈有不去之理?”他看向楚離,輕聲安撫道,“楚姑娘,上谷公主心地仁厚,皇后娘娘更是母儀天下,你定要盡心侍奉。”
……心地仁厚……個鬼……楚離咬碎了牙齒,鎮定下來,面色沉靜地俯首道,“民女遵命。”她哪裡有選擇的權利喲!
本是來辭行的……楚離惱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些走。
拓跋迪笑眯眯地說,“如此,時候也不早了,楚姑娘就跟我一塊回去吧。不然還要再差人來接,又要讓母后多等了。”
楚離焉敢不從。只能無語望蒼天,她這會兒更想念師姐師父了。
從跟著拓跋迪走的那刻開始,楚離就再不敢掉以輕心。她照舊一副面癱樣,同時決定對拓跋迪言聽計從,省的招惹禍端。不過令她大感意外的是,拓跋迪竟是真的把她帶到了赫連皇后的寢殿,而且一路沒跟她說一句話,也沒有……報復她!
難道這個上谷公主真的像寇謙之說的那樣,心地仁厚?楚離皺了皺眉,想起那天拓跋迪說“賤民死不足惜”的模樣……恐怕離心地仁厚有些距離。但,應該也不是個壞人吧?畢竟那天她也是出手相助了。
還有一件奇怪的事。這個上谷公主好像和她口中的母后並不親密,她只是將楚離帶到了赫連皇后宮中,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地說了幾句話,就自行離去了。連赫連皇后的面都沒見。那個赫連皇后也是奇怪,對上谷公主也沒一點熱絡的樣子。她隔著屏風臥在鳳榻上,也不問楚離話,只是著人給了楚離一本《道德真經》讓她念,還說唸完就可以回上谷公主那裡去了。
好像這母女倆就只是走個形式,做做樣子而已。
楚離樂得沒事,就緩聲念著。不過五千字左右,幾盞茶的功夫便了了事。隔著屏風聽到赫連皇后軟軟的聲音,“念得不錯,不急不慢,口齒倒還清晰。賞——”
“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個侍女,雙手捧著木器來到楚離面前,上放著一隻雕花的鏤空玉簪,通身雪白滑膩,似流水似行雲。那侍女道,“這乃是北涼進貢的上品羊脂玉,還不快謝恩。”
楚離忙依言而行。看著簪子心想,師姐戴上一定好看。
又聽赫連皇后道,“難為迪兒費心了。退下吧。”
跟走過場似的。楚離跟著帶路的宮女去拓跋迪那兒,暗想能不能直接溜出去。想了半天,覺得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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