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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手上的紅本,已經不是當初的結婚證,而是離婚證,還真是貼心,將原來的綠本換成了紅本。
江嬡婷放棄了一切條件,房子、車子、贍養費,她通通不要,洋洋灑灑的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連給二人辦理離婚的阿姨都說,這小姑娘太傻了,她只是一笑置之,所以,離婚辦得異常順利。
這一本離婚證,不只一次的提醒著二人,你們之間已經毫無關係了,即使有,也是前夫/妻,想想就悲涼。
“江嬡婷,我送你回去。”陸嘉勳的指尖死死攥著離婚證,骨節泛白。
“不用,陸先生,後會無期。”她說完,率先邁出腳,沒有猶豫的往右邊走去,陸嘉勳看她倔強的背影,心像撕裂開一般生疼,隱忍著在眼眶打轉的淚,回到車上,發動,一腳油門轟去,他的淚才滑出,滴在握方向盤的手背上。
江嬡婷,如果可以,我想將記憶停留在昨天以前,停在我傷害你之前。
因為,於我來說,最久遠的記憶,是時光靜好,你我正相愛。
身後車子引擎的聲音越來越遠,江嬡婷停下腳步,一直強撐的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蓬鬆的積雪裡,涼意襲遍全身,滾燙的淚從臉頰劃過,落在純白無暇的積雪上,印出一個小小的窟窿。
撿起被白雪覆蓋的離婚證,她突然哭出聲來,大滴大滴的淚砸下來,甚至融化了一小部分積雪。
陸嘉勳,你我的故事終將在這裡止步,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在我人生最美好的時光裡,向驕傲自大的你表白過不止一次,與你牽手走過的這幾年,是上天眷顧我,如果可以,我想要繼續愛你。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執著,這便是最久遠的記憶。
最久遠的是記憶【10】
夏寧芮在江嬡婷出門後,穿上羽絨服,圍起圍巾,將自己全副武裝好後,朝公司趕去。
計程車在有些擁堵的道路上行駛,黃立打來電話告知,老闆進公司了,十分鐘後要開會,讓她趕快。
她心下一喜,顧澤希回公司了?催促著師傅儘量開快一些。
經過一夜,她想了很多,不管結局是什麼,她都要將話說清楚,不容許三年前的悲劇再發生,只要有心,誤會是可以解開的。
公司。
她踏進公司,連招呼都沒打,便直接往顧澤希的辦公室衝去,一邊喊著:“阿希。”一邊拉開辦公室的門,四平八穩坐在老闆椅上的人聞聲抬頭,她看到的卻是一副陌生的臉孔。
不是顧澤希。
原來,黃立說的老闆,是另有他人。
夏寧芮一時間有些尷尬,坐在老闆辦公室的黃立站起來介紹道:“這是我們我們公司未來的老闆……”她很沒禮貌的打斷黃立的話:“立哥,顧澤希呢?”
黃立明顯一怔,望了望新老闆,支支吾吾的沒有開口。
“立哥,顧澤希呢?”夏寧芮提高音量,又重複了一遍。
“他走了。”回答她的,是公司新老闆。
“去哪了?”
這一個問題,讓兩個男人都沉默了,夏寧芮轉身跑出公司,撥通陸嘉勳的電話。
“陸嘉勳,阿希是不是離開了?”
此刻情緒明顯不高的陸嘉勳回答:“是。”
“還沒走對不對?”
“夏寧芮,沒用的,你追不到他的,就算追到了,你要跟他說什麼?”
夏寧芮急了:“陸嘉勳,我不想留有遺憾,求你告訴我。”
最終還是被她的話打動,陸嘉勳毫無保留的說:“10點25分,飛倫敦。”
“謝謝。”
她攔了計程車趕往機場,又給顧澤希發了簡訊:不要走。簡單的三個字,希望他第一時間看到,因為他的手機一直關機,她打不進去。
機場。
顧澤希換下了那身考究的西裝,穿上了休閒裝,坐在機場的候機廳裡,等待登機。
他已經過了安檢,即便夏寧芮追到機場,也終究無法見到。
他拿過旁邊椅子上的一個盒子,開啟,裡面裝的,是那個被保潔阿姨摔碎的杯子,一片片破裂的陶瓷小心翼翼的放在裡面。
顧澤希的眼眸不自覺的深沉起來,夏寧芮,經歷了那麼多波折輾轉後,我們最終還是要分開,與三年前一樣,真的可惜,既然如此,又為何要我們再重逢。
三年後我們的重逢,是不是錯了?
最久遠的記憶,是自初逢你後,你的一顰一笑,始終牽動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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