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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陸未晞道了謙,給顧城風回了簡訊——好,在哪。
我不知道顧城風看到這短短的三個字會作何感想,也許會當做是一種敷衍吧。但是現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回答他的話語,我能說的也只有這三個字。
顧城風在城市一角的山頂,我看到他時他正躺在一塊大大的岩石上,遠遠看去顯得很愜意,但是走近了看,他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看到了我,他從嘴角扯出一抹笑:“阿寶,你也躺下來吧,很舒服的。”
他的聲音顯得很輕快,但仍然透露出一絲緊張和害怕。
我躺下來,和他並肩,
就像,小時候一樣。
他說:“阿寶,你看天空被厚厚的雲層遮蓋著,應該快下雨了吧。”語氣裡帶著一絲悲傷。
我雖不是及其敏感的女生,卻也能從這話裡聽出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我轉過頭去看他,卻剛好撞上他投過來的目光,他的目光裡包含著的是我讀不懂的心思,似乎還有一點,失而復得。
“再厚的雲層也遮不住太陽的光芒,久晴的天空也綻不出絢麗的彩虹。”我移開視線,用盡量平和的語句儘量溫柔的語調安慰著他。
他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在猶豫。
我也不再說話,靜靜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這是我們從小就有的默契。
“虞清歡。”他的語氣變得嚴肅又認真。
“嗯?”我儘量使自己的語調與平常無差。畢竟是青梅竹馬,我知道,他喊我“虞清歡”也就預示著 ;他接下來要說的事很嚴肅。
“我喜歡你。”
我剎那無語,不知道該怎樣去接他說的這句話。我去看他,他卻撇開了頭。
“我知道。”我不知道我是怎樣說出這三個字的。
我知道,你對我的喜歡。蘇採藍與我有相似的眉眼;你與我重逢時的欣喜激動;你對我像小時候一樣好,甚至讓我覺得我仍然在小時候;你的日記裡都是阿寶的名字,你仍然記得虞清歡的小名叫阿寶。
這些都是你對我的好,是你喜歡我的方式。
我知道。這些你不肯輕易示人的心事,我都知道。
但是你也應該知道,小時候的時光已經逝去,只能停留在記憶。也許時光仍在,是我們在飛逝。但無論是哪種方式,都昭示著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
“恩,你知道。”他彷彿釋然了一般,卻帶著濃濃的鼻音,“我喜歡你,從十歲的夏末,或者更早以前,直到現在。”
“恩,”我輕聲說,“顧城風,謝謝你的喜歡。”
柒 竹馬今仍在,青梅味已散②
顧城風,謝謝你的喜歡。
但是你的喜歡,對於蘇採藍而言卻太過於殘忍,若你將真心給了我,卻將面具和背影留給她,那樣的話,我們也算得上“罪孽深重”吧。
青梅味已散,竹馬今何在。
蘇採藍是你的公主,被你從沉睡中喚醒。
陸南傾是我的王子,騎著白馬來到我的身旁。
所謂的娃娃親,兒時的未婚妻,此別經年,已經隨風而逝。我們能夠擁有的是記憶,回不去的是當初。
顧城風站起來,朝著我很輕鬆的笑了笑:“好。”
“恩。”我知道,他是在回答我的那個問題——請把你對我所有的好,全部給蘇採藍好嗎?
我朝他微微一笑,他也向上揚起了嘴角,一個好看的,完美的弧度。
雨點從天空洋洋灑灑飄落下來,打在我們身上,帶來陣陣涼意。
顧城風朝我伸出手:“阿寶,走吧。等會兒雨估計就下大了。”
我點點頭,將手搭上他的。我們手牽著手一路奔下山路,雨點打在身上,涼意從心底升起,溫暖從顧城風的手心傳來。雨越下越大,顧城風脫下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我沒有像電視劇裡播的一樣滿懷感激地飽含深情地看著他然後以身相許,我甚至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從小時候開始,我似乎就已經了顧城風對我的好,習慣了從顧城風那裡不勞而獲。
在期末考試考試之前我仍然見過顧城風一次,蘇採藍仍舊言笑晏晏,她緊緊挽著顧城風的手臂。我也依舊收到了兩個棒棒糖,只是這棒棒糖不是來自於顧城風,而是蘇採藍。
她將棒棒糖遞到我的手裡,說:“虞清歡你是個小饞鬼。”我們三個人就這樣笑了起來,她走近我,在我耳邊輕聲說:“虞清歡,謝謝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