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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衛一愕,看著琴歌的眼睛,心有所感:“對不起,我只是不想……”
琴歌輕捂男人的嘴:“我明白,做真正的好人很難的。偶爾做做好事也就行了。”
蔣衛緊了緊攬著琴歌的手,一種心靈相通似的默契感動著他。
琴歌感覺到了男人的心情,更貼緊他的胸膛,微笑道:“和我說說你家裡吧。”
衛平復了一下心情,有些低沉地道:“一般我不和別人說我家裡的事。但我想你有權力知道。”
蔣衛調整了一下姿勢,長呼一口氣,慢慢道來。
“在我小時候,家裡和你們家差不多: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家庭條件相對於普通人家來說很不錯。不過父母對我的要求就嚴格了許多,教育方式也比較死板,所以我小時候是個非常老實的孩子。雖然成績一向不錯,可沒有靈性。
而到我十歲左右時,當時國內形勢變化劇烈,我父親就打算自己出去闖闖了。他弄了個停薪留職,自己開辦了一家辦公裝置公司。由於他這人比較熱情辦事手段圓滑,技術也有,所以初期店裡生意很紅火,家裡的積蓄也多了起來。那時羨慕我家的人很多,各種拉關係的紛至沓來,家裡經常很熱鬧。母親後來也從單位內退進入公司幫忙,於是家裡就漸漸顧不上我了。從那時起,我開始接觸到了更多的東西,但成績卻漸漸低落。
父母對此自然感到不高興,不過儘管我也想提高成績可卻做不到。那時雖然不想將來做個紈絝子弟,可年紀不大卻又缺乏約束,我自然沒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可是家裡的情況漸漸不好了。
首先是父親有了外遇,這幾乎破壞了我的整個家庭。父母都是比較固執己見的人,兩人在公司事務上經常有矛盾。漸漸的家裡也開始經常出現他們的吵鬧,後來更發展到父親的外遇。以前我和父親的關係是比較好的,他是個愛講道理的人,大部分時候都會用道理說服我。可從那時開始,我就對他長篇大論一套一套的再也不想聽了,雖然表面上仍然如故。這件事最終過去了,畢竟他們兩個都是比較傳統的人,如果不願離婚的話,除了各自退一步還能怎樣?
接下來,由於父親的冒進,公司被騙損失了一大筆錢。我父親這個人雖然學歷挺高,但並沒有太多管理公司的才能。母親雖然精明,但卻又是比較單純的人——黨教育出來的那種模範標兵人物。那個年代,各種騙子剛剛興起,很不幸的是我家的公司正好遇上了一夥。父親興沖沖地為那家騙子公司擔保貸款,想坐等分錢,結果……
然後,在父親公司裡做事的一個掌管銷售的親戚脫離公司自己開店了,那個人掌握了公司大部分的客戶,於是公司的生意一落千丈。這個人和那時的我關係很好,當時我還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是奇怪那位長輩怎麼再也沒來我們家過。幾年後,當我漸漸明白這件事情的始末,才驚歎人的不可信。
之後的父親頭腦開始不冷靜了,他沉迷於‘技術’,想要開發某些新產品,一舉翻身。可事實上借來的幾十萬元的投資對一個諸如“大型液晶屏”之類的專案來說算什麼?而且他當年不過是一個鼓動能力、筆桿子功夫了得的宣傳幹事,被推薦上了大學,真正的技術哪裡有多少?所以搞得半半拉拉,一事無成。後來他又參與了融資等投機生意,雖然運氣好沒被抓起來,可也半毛錢都沒賺到反而賠了不少吃喝招待費用。
我與父親關係瀕於崩潰是在高中時候。我經歷了初中的最低潮,家裡花錢上了一所普通高中。那時起我就開始努力一些了,請了兩個家教補課,平時也注意聽講,成績上升的很快。他在商場打滾多年落下的毛病都看在漸漸長大的我眼裡:虛偽,花錢大手大腳,說話轉眼就不當回事,空想發財卻不實幹,溜鬚拍馬巴結官員、大老闆等等。我看他不順眼在家裡也就少言少語沉迷於電腦遊戲,在學校也比較孤僻。
高一第一次期中考試,考完我就在屋裡玩遊戲。他看不順眼了,說‘你考得怎樣?’我說還行。他說‘你天天玩還能考得行?’呵呵,我在家一般就不看書,他只能看見我玩遊戲。我就說差不多年級十名。他笑,說考不到怎麼辦?我說考不到隨你便。然後他就生氣了,不過他可是‘講道理’的人,自然要有事實依據。於是說‘你玩,等你髮捲子下來咱們再看!’幾天後,我真考了年級十名,他就呆了。從那以後他就很少和我說話,我也就更少和他說話。
家裡經濟完全崩潰是在我正好高考的時候,考試的那幾天許多債主上門,而父親卻出門在外。我媽只是哭,我就躲在房間裡,考試時腦子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