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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五十來歲的華服老者,一個是四十多歲的緋袍中年,旁邊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青袍男子作陪斟酒。在三人身後兩丈處,則站著八個年輕貌美的侍女,隨時聽候吩咐。
如若張軒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那作陪的男子竟是曾經召見過自己的魏縣縣尊姚崇!
而三人圓桌前的空地上,竟也同樣豎立著一面清晰的水鏡,桂園中的一切聲音和影像全都一刻不差地自水鏡中傳出,一點也不比現代的實時監控差!
“叔父,小侄上任兩年,直到今日才登門拜訪,卻是侄兒的過錯,小侄先自罰三杯!”緋袍中年端起酒杯賠罪道。
“正則啊,我與你父乃是至交好友,這些虛頭巴腦的就不要多說了。再說這揚州學政可不好做,就是當年我也用了足足一年時間才打理好一切,你一個外來之人,能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裡便做到掌控全域性,叔父我很是欣慰,老杜後繼有人啊!對了,你父親近來可好!”華服老者感慨道。
“吃得香,睡的好,託叔父的福,身子健朗的很,日前來信還託侄兒問叔父的好呢!”
聽到老者垂問,緋袍中年趕緊答道。
“卻是老夫問差了,你父雖然比老夫年長了十幾歲,於養身一道上卻甚是精通!不過你說他託你問我的好,老夫卻是不信,他不在信中編排老夫就不錯了!”老者抿了一口桂花酒,手指對著緋袍中年點了點,戲虐道。
“呵呵!”聽了這話,緋袍中年乾笑兩聲,只能端起桂花酒對飲了一杯,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不愧是多年的好友,父親在信中雖然確實是託自己問好,但其中的語氣和用詞嘛,不說也罷!
“咦,這好像是吳家的那個孩子!”華服老者指著水鏡輕咦道。
“秉叔父,此人名叫吳濤,字水之,是雍州吳家的二公子,前科院試一甲第三!”緋袍中年看了一眼解釋道。
“呵呵,這個胖子有點意思,那吳濤進來,很多人都看見了,卻只有他一個人站出來揭穿!也不知是何人門下!”
原來,水鏡中此時的影像正好是吳水之偷偷入場的情形。
聽到老者的話,縣令姚崇汗都出來了,但也不敢隱瞞,乾笑一聲答道:“魏公,杜學政,此人乃是我魏縣秀才,現在算是學生門下,學生管教不嚴,還請兩位大人恕罪!”
凡是有功名計程車子,一般在沒有正式認老師之前,都會把本縣縣令算作是他的座師,蓋因科舉的第一步縣試的主考官就是本縣的縣令。
“元之啊,你在魏縣呆了也有六年多了,對我的脾性應該也有所瞭解,這兩人之間明顯是有什麼過節,我又怎會因此而怪罪,老夫只是確實覺得那個胖子有點意思罷了!”老者拍拍姚崇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過這吳水之倒也不是草包,應對的也算得當!”
姚崇頓時受寵若驚,暗中卻悄悄鬆了口氣:“這些大人物的思想還真是難以揣測啊,看來我還得回去再練練!”
嚯!聽他們的對話,這老者竟就是魏縣的擎天柱魏公,而那中年也不簡單,竟是揚州學政杜正則!怪不得以姚崇堂堂一縣之尊,也只能敬陪末座,做做端茶倒酒的夥計。
而此時的杜學政卻明顯心思不再兩人的對話上,目光也沒有落在作為焦點的王胖子和吳水之身上。只怔怔地看著張軒出神,右手無意識地摸了摸胸口。
“唉,王兄!這下你可是把他得罪死了!”孫子楚看著遠處臉色鐵青的吳水之嘆道。
“呵呵,無妨,他雖然是世家子弟,但家族遠在雍州,在魏縣,他又能耐我們何!”王胖子摺扇輕搖,滿不在乎地道。
“而且,我家世代經商,哥哥我的志向也不在仕途之上,考取功名也只是給自己加一層保障罷了,最多再拿一個舉人身份便可,根本不用出揚州地界!他敢嚇唬我們寶兒妹妹,我就讓他當眾出醜。”
許是聽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正專心對付著美食的寶兒抬起頭來,大眼睛眨啊眨地,那可愛地模樣,立馬沖淡了三人間有些嚴肅的氣氛。
不過馬上,王胖子好似想到了什麼,摺扇一收,臉帶愧疚地對張軒兩人道:“真是該死,哥哥一時氣急,只想著天高皇帝遠,他管不到我揚州來,卻忘了兩位賢弟可是還要進京考狀元的,是哥哥連累了你們!”
時人喜歡把進京趕考叫做“考狀元”,圖個吉利。
“誒,王兄說的哪裡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不信他小小一個吳水之真能一手遮了天!”張軒抿了口桂花酒,笑著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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