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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樺閒心很大,湊在明三的身邊,“明哥啊,說說,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呢?”
“是我,不是我們,他們和我們不是一路的。”天橋明三貌似對身邊的兩位很不感冒。
也確實如明三所言,他旁邊的兩位是火車站這邊的小慣偷,今天點背,被失主給搞進來了。明三進來的時候,這兩個小慣偷要耍弄明三,結果讓明三好一頓胖揍,都老實了,乖乖的成了明三的小跟班了。
“別提了,我來你們張北市算是倒了血黴了!”明三有點小鬱悶了,搖了搖頭,苦笑起來。
柴樺也陪著不尷不尬地笑了一下,作為本地人,被人家說本地的不是,誰聽了都不是滋味啊。
“我是來幫著要賬的,可是欠債那傢伙的侄子竟然是你們張北市的大混子,要賬不成,還打了一架,就在火車站候車廳外面,他們三個打我一個,讓我打倒了兩個,打跑了一個,可是結果我卻被弄進來了。”說這事兒的時候輕描淡寫,可是能看出來明三心裡很是鬱悶啊。
“咋了?什麼人能把大哥您弄進來啊?”
“冷冰!”明三咬牙切齒蹦出一個名字來。
“冷冰?又是冷冰,大剛,你知道嗎?”柴樺又從明三的嘴裡聽到了這個冷冰的名號了。
“這個夥計是前年冒出來的,你不知道。”大剛也是一個訊息靈通人士啊——前年的時候,柴樺還在北京城呢。
“這個冷冰的實力不輸於牛剛,小個子,市體校練舉重的,舉重沒練成,練成黑社會了!”大剛眉飛色舞地繼續講這冷冰的故事。
“前年的時候,這個小子在公園商場門前把人家腿給打斷了,讓公園所給弄進去了。可是他媽是咱市財政局的局長,他爹好像很有錢,對了,他叔也很有錢,而且好像他們家一堆女孩,就冷冰一個男孩,他爹、他叔都拿冷冰當寶貝一樣供著。”
柴樺心道:看來這個冷冰就是一個小紈絝啊。
“反正託了不少關係,花了不少錢,結果這個夥計進去不長時間就出來了。出來之後就更加嘚瑟了,再也沒有敢惹的了——人家有人有錢啊。聽說美食街的那些飯店都對這個傢伙頭疼了,這個傢伙帶著一幫子小孩,把那些飯店折騰得都夠受的。”
“能折騰什麼?吃飯不給錢?”明三皺眉問道。
“吃飯不給錢是小事兒,聽說有一次上人家正德飯店,進門看到一個四四方方的大魚缸,冷冰說怎麼這麼難看啊,他手下的一個小孩直接就上去把大魚缸給踹爛了,酒店的人都嚇得連警都不敢報啊。”
“這些小孩這麼囂張?”明三也皺眉了。
“還有更邪勁兒的呢,一個計程車司機傳的,說是有一次他從美食街往鐵路醫院送了好幾個血呼啦的小孩去,這些小孩是為了向冷冰表忠心,一個個自己扎自己的大腿弄的。”大剛搖著頭慨嘆道。
真夠邪勁兒的啊,這些小孩腦子裡看來是中毒不淺啊,竟然能做到拿刀扎自己大腿,看來這個冷冰的號召力也不簡單啊。
明三聽了冷冰的這些事兒,心裡對這次要賬更加的沒底兒了,長長噓了一口氣。
柴樺這是第二次聽冷冰的事兒,心裡暗暗地對這張北市的暗界狀況又有了新的認識了——聽大剛講了很多張北市近些年的事兒了,什麼牛魔王牛剛,穆氏三兄弟,東霸天,斧頭幫,潘莊五虎,等等等等,而這個冷冰和那些人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確實的活閻王一個啊。
不過從冷冰的故事裡也悟出了一點東西,那就是身邊一定要有一拼死忠之士才可以的啊。柴樺心裡感覺,不能再蟄伏著了,有必要和當年的兄弟們聯絡一下了,獨木不成林,單打獨鬥很難啊。
“明三哥,看來這個賬不好要了啊。”柴樺對明三有點同情了。
“再難也得要!這是人家託付的事兒,受人之託,必須給人家成事,要不哥我還有臉在天橋混嗎?丟不起那個人!”明三哥臉上雖然還是有面對困難的無奈,但是無所畏懼的堅毅之色卻完全寫在了上面。
這句話出口,柴樺對明三的人品與性格又有了新的認識了——看來這位濟南天橋明三哥是一位有古風俠義的人啊,“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可是司馬遷《史記》裡面的大俠郭解、朱家、據孟等人的做派啊。可是郭解這些大俠的下場也是很可悲的,因為都被漢武帝給收拾了,為什麼呢?“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這是歷朝歷代統治者最厭惡的事兒啊。
想到了這裡,柴樺心裡不由得對將來有點小擔心了,之所以被開除軍籍不就是因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