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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的突破口這麼簡單了……
在被那些官差帶走的時候,佘應景對自己的安危並無一絲一毫的擔憂,她只擔心她人在監牢的時候,那些無良的差役已經夷平她的家,連她最看重的那個……都被摧毀,如果是那樣,她佘應景就算死了,也無顏到地下見她佘家的列祖列宗。
佘家的祖訓,要求佘家後代不許做官,佘家世代不僅牢記先祖的話,而且跟官宦人家向無來往。佘應景從沒懷疑過父親生前一遍遍說過的話,可是在她進入監牢的那一瞬間,卻難免有些感嘆,僅她個人的力量,只怕難以化解此次的牢獄之災。
好在……還有常季程。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叔伯,雖然常季程處處都表現出善意,但因為他對佘家的事知曉太多,她卻有諸多顧慮。無奈的是,事到如今,佘應景惟一還能抱有希望的人,卻只有他一個。
不求他能讓她出獄,只盼他能保下老屋的一切……
佘應景閉了閉眼,想到自己悉心看守的兩墓現下無人打掃拜祭,心下微嘆。
袁伯伯,爹爹說,您生前最愛吃清炒豆芽和辣椒麵兒裹鹽豆腐,每日都離不了它來就飯,這兩日,也不知常伯有沒有記得將它們如常供奉在您墓前……
佘應景心裡默默想著,忽然聽到有腳步至遠而來,她警覺地睜開雙眼,見平常總是罵罵咧咧的老獄頭帶了一個人過來,那人的面容雖然不陌生,卻是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楊公子?”她脫口而出,聲音有些暗啞難明。
佘應景確實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楊豁。能夠進來看望她的,除了常季程,其他人沒有理由也沒有財力;她雖然沒有到牢裡探過監,卻是聽說過獄卒的貪婪。望著由遠而近對她面露笑意的楊豁,佘應景並沒有見到熟人後的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起來。
獄頭帶了楊豁到佘應景的監牢門口,熟練地開了鎖,推開牢門,然後對楊豁微微躬身,一臉獻媚,露出滿口又黑又黃的背牙,“楊爺,您請——小心吶,這裡邊兒黑……”
楊豁一進入這照明不足,通風卻顯得過於良好的監牢心裡就皺起了眉頭。對著獄頭,他卻不動聲色,只是笑眯眯地從懷裡摸了一錠銀子,塞給獄頭,同時踏入牢房,“勞煩你了。”
獄頭連假意的推辭都沒有,順手將銀子揣入懷中,點頭哈腰,“不用客氣,應當的,應當的!”這獄頭也懂事,收了銀子後,便遠遠地走了開去,也不去管楊豁跟佘應景說什麼。
楊豁的目光將坐在角落裡的佘應景從頭掃到腳,她的神色有些憔悴,一雙眼眸卻仍是黑黝黝地盯著他,沒有喜色,也沒有驚惶失措。
他的微笑頓了一頓,“佘姑娘,”他的口氣與上次相比,少了一些油滑,多了幾分關切,“他們有對你有刑嗎?”
佘應景看著他,不答反問:“你怎麼會來這裡?”然不等楊豁回答,她就想到理由,“……是常伯請你來的?”
楊豁感覺到她語氣裡的防備,不禁苦笑,隨即矮下身,學她一樣坐到稻草上,也不顧弄髒他的衣衫。他的舉動讓原來就有些疑惑的應景更是不解。
楊豁聳了聳肩,“你說對了一半。應當說,是常老闆找我幫忙,我才知道你進了這裡;而到監牢來看你,卻是我自己想知道你的情況,不是因為常老闆的拜託。”
他的話讓佘應景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只能沉默地望著他。
楊豁忽然又正色道:“佘姑娘,我看你的樣子,他們似乎尚未來得及對你動刑。你要知道,這次徵地的人,可是和糰和大人,別說你毫無背景,就算你是尋常官員,也不能跟和家硬碰硬地對著幹。說句不好聽的,他們不管是要你家的地,還是你這條命,都是太容易不過的事,我勸你……”
“楊公子,你不用說了。”佘應景聽了一半,已知道他接下去會說什麼。她側過臉,模樣有些冷淡,“我也只有一句話:要我的命,可以;但是要我家的地,絕對不行。”
楊豁凝神看著佘應景清秀的五官,在昏暗的牢房裡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她堅定的語氣就跟她這個人死硬的脾氣一樣,他幾乎不用明亮的光線,就能看到她堅毅的眉眼帶著絕不妥協的神情。
他也不動氣,只是半晌,才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
佘應景微訝,轉過臉來,卻看見楊豁居然帶著笑意的臉。
楊豁微微搖頭,“我來之前,常老闆就警告過我,說我不必勸你放棄你家祖屋和地之類的話,我心裡也大概猜到你的反應,果然不出所料。只是佘姑娘,房屋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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