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前腦沿。
他扶著桌沿坐下來,覺得自己的精力一下子被她懈怠完畢。再跟她對峙下去,他連投江的衝動都有了。“你……你到底想幹嗎?”
斜日咧著嘴笑得開懷,單純而直白地把她的決定丟給他,“賴著你!”
至於成不成親,他去決定好了!她做人很公平的,她決定一件事的同時,總會給別人一點選擇權。
娶她或讓她賴上他,隨便他嘍!
他的決定就是:成親。
誰讓她賴定他了呢!
成親儀式很簡單,先拜天地,他們朝水面拜了拜,誰讓他們倚水而生呢!
二拜高堂,他的高堂在北邊,說是他爹孃都葬在北邊。
夫妻交拜,他朝她拜了拜,她大大方方地衝他點了個頭。
這不是敷衍他嗎!
駱品忍不住拿起教訓的口吻,“這是拜堂儀式,哪能這般偷懶?雖說你不是革嫫人,但所謂入鄉隨俗,你也得跟隨了我們的習俗才是。”
這麼麻煩?早知道就不跟他成親了,賴著他,看他能怎樣。斜日義正詞嚴地為自己辯解,“我可以拜你,不過……我怕你受不起。”
“胡說!”這拜堂儀式尚未結束,她就拿出妻權來壓他,這日後還了得?
瞧他那副堅持狀,做人何必太堅持呢?
斜日雙膝及地,作勢要朝他下拜,她下巴剛低了點,原本晴朗的天空剎那間便電閃雷鳴,卻不見半點雨滴。
當真他受不起她一拜?
她笑笑地抬起眼斜眯著他,“還要我拜嗎?”
真是出鬼了,才剛成親,就被她的勢頭壓住,這日後兩個人的生活怎麼過?算了!算了!就這麼算了吧!
禮成!
這就算成親了?
沒有紅燭,他的水榭只有油燈;沒有紅紗賬,她說紅色看上去很醜;沒有時鮮瓜果,他沒有閒錢去買;沒有新衣新褂,她穿的還是那身白衣;沒有親朋好友,他急著娶她,以避漁民們的指指點點。
所謂的新房就設在水榭裡,伴著水流,聽著魚跳。在斜日看來,跟無名無分也差不多。
只是,她擁有了他的懷抱。
從此以後,斜日跟著駱品在水榭裡過起了隱世生活。
他身著青衫,一身書卷氣。可他不想當官,也不想入世。他認為這才是青族讀書人該有的生活,他以為只有這樣清心寡慾的生活才能保持青族人清高自得的個性。手上沒幾個錢,他們的日子過得很清貧——他只允許斜日用這兩個字形容他們連點油水都不見的生活。
平日裡,駱品拿著書卷坐在水榭旁釣魚,得了幾尾魚,再去山裡摘點菜,一日的生活便有了著落。
斜日倒也好養,有東西吃,她就吃,沒東西吃的時候,她多半躺在搖椅上曬太陽,彷彿這樣就能忘了飢餓。
沒衣裳穿,她就將他寬大的白衣單衫套在身上,日子長了,周遭的漁民都知道六先生家裡有個好吃懶做的白衣媳婦。
一幫漁民兄弟笑六先生識人不清,隨隨便便娶了個懶婆娘回家,不僅不會拾掇家事,還要男人跟在後面伺候她——六先生實在愚蠢。
也有多事的女人找上門來跟斜日閒扯,指點她如何馭夫,最好能將夫君推出家門,考取個功名,換上一身象徵權勢的銀衣榮歸故里,也好讓她成為官家夫人。
斜日耳朵裡聽著,一轉身就忘了個乾淨。即便餓得飢腸轆轆,開始祈禱哪條笨魚自動跳進他們家的灶臺,她也不會跟駱品說一句“去考功名,去做官”。
有時候駱品有點奇怪,這討回家的媳婦怎麼跟平常人家的女子不大一樣?
別人家的媳婦希望丈夫有權有勢,有錢有宅,她一無所圖,只要霸著搖椅有日光可浴便已知足。思來想去,他只得到一個結論——
異族女子,與我族人果然不同。
駱品本以為他和斜日的夫妻生活會一直在水榭裡持續下去,直到她為他奮力生兒子的那天,一場淅淅瀝瀝的雨將他們的清貧自在徹底打亂。
“駱品,我跟你拼了!”
你以為他們夫妻下雨天沒事幹,躲在水榭裡打架嗎?
錯!那是她一邊努力生孩子一邊喊著加油的號角。聽——
“我在這裡痛到不行,你在上面忙什麼呢?你忙到現在……哎喲!”
那股子疼痛又來了,她憋著唇喊不出話來,好不容易過了這陣,她積蓄了點力氣不是用來生孩子,全用在跟他對話上頭了。“那邊!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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