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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要他深思這麼一個現象,為什麼這麼多職能部門都說服不了老闆鍾呢?那老闆鍾真的一點面子也不給政府?會不會是他們都得到某種暗示,知難而退?這暗示,難道僅僅是來自王秘書的狐假虎威?
……
李向東感到了一種無形壓力。他不敢想的,市長都想到了,但不明說,讓李向東自己去思考去領會。
這天臨下班,李向東召集他手下一行人開了一個佈置會。聽取各方彙報後,他特別強調,這場官司一定要打,且要勝訴。他說,這是市政府出面收回土地使用權的第一場官司,要速戰速決。他要求兩位律師要互相配合,上庭前,要做好充分準備,不僅要收集好有說服力的證據,更要預測到對方可能要提出什麼樣的狡辯證詞,給予反駁,有理有據無可挑剔。他要求他那幾位手下,要積極主動協助律師做好一切上庭準備,只要律師提出的要求,需要哪些資料、資料,都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收齊,不準提困難,更不準強調客觀,要無條件完成。他還定了一條紀律,在坐各位,要嚴守保密制度,不能向任何人洩露這次會議內容,一旦發現洩密者,將嚴肅處理。
其實,李向東很清楚,現在的保密意識有多淡薄,這邊要求保密,一轉身,那邊就洩密了,而且,越強調保密,洩密得就越快。
現在,他要的就是洩密。他臨下班,才開這個會,就是要引起與老闆鐘有瓜葛的人注意,要那些人向他手下一行人打探會議內容。
他要讓那些人知道,“強硬手段”已拉開序幕。按市長的話說,“再來點狠的”。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靜觀事態發展。
李向東預計,明天,王秘書還會打電話給他。
因為,他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而且,還那麼狠狠地來了一下,他會急得蝦樣蹦,不再藏著掖著表明自己的態度。那時候,他李向東決不會放過他,要他原形畢露,到底是市委書記的傳聲筒,還是老闆鐘的說客?
他認定,這事與市委書記無關。市委書記和老闆鍾會有什麼瓜葛?老闆鍾什麼實力?即使市委書記是貪官,那老闆鍾也沒那收買的實力。老闆鍾只能收買像王秘書這樣的人。
退一萬步說,如果,市委書記真與老闆鐘有某種默契,他不應該這麼急著要王秘書表明他的態度。他一把手的身份決定了他可以穩坐釣魚臺,靜觀他們展示,讓誤會的議論紛紛揚揚了,再重拳出擊,且一擊即斃。
想通這一點,李向東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第二十章 上當】………
李向東心情特別好,特別放鬆,有一種想與人分享勝利喜悅的渴望。當然,這個人不會是黃,黃是朋友是兄弟是患難之友。分享勝利喜悅的應該是女人。他想起了綺紅。如果,現在綺紅在身邊,和他一起分享那勝利的喜悅,那麼,他想,他一定會是這一天,世界上最最幸福的男人!
他很清楚為什麼會有這種重色輕友的想法,他非常渴望和綺紅交往,綺紅也願意和他交往,且主動和他交往。他意識到,他們的交往將會迅速達到某種深度,只是因為某種原因,他還不能和她交往。
李向東想起那晚咖啡廳的情景。她的面色,她說話的語氣,她每一句蹩屈的話兒,心“咕冬”一下,變得冰冷。
他很沮喪。
綺紅已經幾天沒給他電話了。
他知道,她很生他的氣,可能以後都不會主動給他電話了,更不會處心積慮地編那些低劣的,一聽就知她騙他,但他又願意受騙上當的假話。
他想打電話給綺紅,好幾次,已經按下了綺紅的手機號碼,又猶豫了。
手機突然響起來。
李向東習慣地看一眼顯示屏,有些失望,是黃打來的。
黃說,他在美人魚酒店搞接待,吃了飯,客人都走了,房間還留著,叫他過去玩像嫖客不是嫖客的遊戲。李向東說,不去了,要等電話。黃說,等小姨子的國際長途嗎?接完電話過來也不遲。李向東說,還是不去了。黃說,真不來,我就撤了?李向東說,撤吧!黃在電話裡笑,說,你的意志可夠堅定的。
還沒放下手機,又響了。這次果然是綺紅打來的,李向東拿手機的手有些顫抖。他餵了幾聲,不見回答,才知道對方掛了。他忙撥過去。
綺紅說:“我以為你不會打過來呢!”
李向東問:“有事嗎?”
綺紅很不高興,說:“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給嗎?這幾天,你怎麼不給我電話?”
他習慣性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