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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真動了怒,她將他的臉捧正面對自己,讓她看著他的逃避,也讓他看著她的認真。
“如果你是真的不喜歡那做不做料理也是無妨,可你口只是逃避,那你根本不可能真正的快樂。”說畢,她硬拖著他穿過園子往膳房走去。
她不理會膳房中眾人訝異的神情,將所有的人都趕出去,讓偌大的膳房只剩他們兩個人。
“蝶兒,你要做什麼?”莊曉夢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胡蝶拿起砧板上的刀,示意莊曉夢接過去。
可他卻像是看到毒蛇猛獸一般的僵立著遲遲不願伸出手。
看他不動手,胡蝶乾脆將刀一把塞到他的手中,“如果我想得沒有錯,就算這些年你一直都不曾做過任何一道料理,可你的廚藝一定還在,因為你仍日復一日的在掌控火候和使用刀工。”
莊曉夢握著手中沉甸甸的重量往日熟悉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他環顧四周曾有多少個寒暑,他都是在這膳房度過的。
不自覺的,莊曉夢握著菜刀的手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的動了起來,片刀、滾刀、改刀、剩刀——每一樣的刀法在他手中如行雲流水般流暢,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他向水槽的方向一抓,槽中的水凌空向著灶上的大鍋而去,不一會兒已燒成滾燙的沸水,不時冒著白煙,而另一個灶上的油也已經燒開。
此時,莊曉夢輕拍著砧,砧上切好的材料準確無比的入了水鍋,他的雙手一翻力道不輕不重沸水中的材料便凌空而起,在飛跳的過程中瀝去了水分悉數入油鍋。
胡蝶自小看多了精湛的廚藝,各種的料理手法她也見識過不少,但莊曉夢的廚藝竟然一點也不遑多讓,這讓只在七、八歲那年見過他做菜的胡蝶,不免對他精進的廚藝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一會兒,色澤豔麗、外焦裡嫩的‘湛香魚片’已起鍋香味四溢的放上桌。
這時,莊曉夢卻像是才明白自巳剛做了什麼似的,呆呆看著勾著一層薄芡汁的燒魚片一眼,再茫然的看向胡蝶。
“我就說你一定行的。”胡蝶興奮的筷子也不拿,直接用手抽了塊魚片就入口,只是看她就覺得食指大動。
那口中魚片和芡汁搭得十分均衡,一入口,味道就完美的散開來這是,這是一道每個人吃了都會讚不絕口的菜餚,可是——
“你也發現了。”莊曉夢慘然一笑。他明白鬍蝶到料理的靈敏度,只要吃一口,便能察覺一般人不會發現的問題點。
“這味道真的很完美,只是——只是——”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表達她的想法。無疑的他是一個料理高手,可是,她就是覺得少了什麼。
“只是少了獨特性是吧!”莊曉夢輕喟一聲。他自己做出來的東西,他怎麼會不明白呢!
胡蝶連連點頭。“嗯!就是這個。”
他做的菜完美得像是範本,這本該是最上等的技術表現,可是對曾經吃過他的絕妙手藝的胡蝶來說,他這道菜就是少了那一點點的感覺。
“我不是不想做菜,只是我不能。”莊曉夢露出一抹悲傷的神色。“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的那件事嗎?之後我整整好幾個禮拜一進食就作嘔,等我再能吃得下柬西的時候,我已經嘗不出任何味道。”
“分辨不出味道?一點都不行嗎?”胡蝶震懾的再問一次。
如果他真的一點味道也嘗不出來。吃任何東西豈不是和嚼空氣一般?難怪他每次用膳總會微微鎖眉。吃東西一點味道也沒有,那還有什麼好吃的?
“你知道的,這一點點的味道差異對料理來說就是天地之差,一個不辨五味的廚師如何能成為一個好的廚師呢?我現在做料理就和饕餮聽你的口令做菜一樣幾分糖醋、幾分鹽,就只是這樣罷了。”
莊曉夢深深的看胡蝶一眼,臉上掠過一絲惆悵,便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這總會喚起他許多痛苦記憶的地方。
胡蝶一臉煩惱的對著饕餮,一人一獸就這樣默默相看無語。
“唉——饕餮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人吃得出味道的?”胡蝶想破頭就是沒能想到一個好法子。
“吱!”它抓抓頭一臉抱歉。
饕餮也看得出胡蝶的煩惱,可連胡蝶這鬼靈精都想不出任何的法子,它又能有什麼更好的提議呢?
“算了!這也怪不得你。”胡蝶聳聳肩。她這話也是順口問問,它的一籌莫展早在她的預料中。
“我記得我生病時也是吃東西沒味道。”胡蝶突然想起,旋即又搖搖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