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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上這大小恰好的肥腸滋味實在難以形容,這就是‘雲雨巫山枉斷腸’的意思嗎?”一個評審讚歎出聲。
那肥腸嫩而不爛的口感,沒有完美的控制好火候的話,根本很難到達這境地。
“只是這燒汁中隱藏的味道是什麼—?此鮮甜卻又不失濃郁?”其中一位評審突然提出疑問。
莊百味淡淡一笑。“是蟹殼和燕窩一起熬出來的湯作為高湯調味。”
“是了,蟹殼和燕窩,這真是好個‘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評審豁然開朗,不覺又是一聲驚歎。
廚藝到達這般的境界已是出神入化,沒想到這信手拈來的詩竟然能變成這麼一道無可挑剔的珍饈,這手藝已達空前。
接著上的是莊曉夢那以一二尺見方的白雲盤裝著的料理,一個個雙色餃子浮在開著蛋花的芡汁上頭,組成一幅不可思議的迷離幻境。
“好一個‘雲想衣裳花想容’這雲衣用的是用豆皮裹著豆腐的餃子吧!”
這一入口,生出的竟是濃濃的豆腐香引得評審又是一陣絕倒。
“加上這滲著香芋末的高湯,便是如春風拂檻般的濃露華和群王(芋)山頭見。”莊曉夢細膩的巧思無一不可見。
評審發出讚歎的嘖聲。“這最妙的還是這‘會向瑤臺月下逢’,蛋花是月!月下是用瑤柱(乾貝)熬成的上湯對成芡汁,不僅是色、香、味、形,就連意境也美得令人傾心。”
面對這樣的讚譽,莊曉夢僅僅微點頭,算是接受,並沒有做大大的反應。
評審對兩方面都是讚譽有加,似乎難以取捨。本以為莊百味的手藝已是空前,可沒想到卻是後繼有人。
這廂還在猶疑難決,一旁等候的眾人卻已是不耐煩紛紛在底下鼓譟著“誰贏?誰贏?誰贏?”
眾人的呼喊聲愈來愈大,可是四個評審交頭接耳的,似乎總做不了決定。
眼看就要造成一場暴動時,評審們終於站了起來,眾人那如狂浪的怒吼一下子歸於平靜,大夥皆屏息等著評審會做出什麼樣的結論。
沒想到四位評審竟一致的向莊百味和莊曉夢行禮後,又向眾人行禮,“我們只能說,這味道皆是我們所僅嘗的美味,實在無法認定高下。”
莊百味的嫩香濃辣和莊曉夢的柔清雅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就像拿鳳凰比麒麟,根本就此不出高下。
眾人又是一陣喧譁。“那不就是平手了嗎?”
“那本那經該歸誰?”這個問話一出—所有的人立刻議論紛紛。
莊百味這時卻突然舉起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也許是因為他的氣勢,也或許是他高強的廚藝仍深撼人心,無論如何,眾人真的立即靜默下來。
“這場比賽是我略遜一籌。”
他的話立刻掀起波瀾。
但所有人的訝異卻沒有莊曉夢一個人來得多,他一臉惜愕的瞪著眼前那長得像是他爹,但行事完全兩樣的人。
他記憶中的爹,是那個為了勝自可以殺死自己親骨肉的男人!
“你總得說出個道理。”由人群中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即便是莊百味自己開口認輸,但事關那經這本人人求之不得的珍寶,人們還是要他把話說清楚、講明白。
“這兩首詩都是取自詩仙李白的清平調。我那以濃辣重味為主的四川料理只是合了詩意,卻不如他那清雅平和的廣東料理一般,即合詩意,也合‘裡白’和‘清平調’的題。”
莊百味這一席話說得讓眾人口服心也服,沒有任何人還能講出反對的話。
“你贏了,這是你遲來七年的勝利。”莊百味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莊曉夢能聽得清楚。
莊曉夢震懾的僵在當場,混亂的思緒讓他做不出任何反應。
“我不要你的那經。”這是他唯一想得出來的話。
一個紅色的身影飛身而入,輕靈的由莊百味的身上抽走那經。“這那經是我的。”胡蝶巧笑倩兮地道。
“蝶兒?你不是?”莊曉夢不解。她不是被軟禁了嗎?
他乍見胡蝶的喜悅,在突然明白事情的原由後,化成濃濃的怒氣。“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我還以為全天下你一定是最不可能負我的人!”
“我負你?”胡蝶的笑僵在臉上。
“就為了這一本書,你明明知道我不想比賽的,卻用計設計我,你當我是什麼?”
莊曉夢知道他該心平氣和的冷靜下來和她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