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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了。”任彪是個性情中人,說話總是心直回快,也不管這話聽來輕浮,拍著莊曉夢的肩直打趣。
莊曉夢本是個斯文男子,和任彪認識好一段日子。他雖然明白任彪說話的方式就是這樣!但是對這樣一點都不加修飾的說法,仍是有些一赧然。
“別開玩笑了。”他說著,臉且已微熱一片。
他隻身在這鄉下城郊的一角搭屋燒陶為的就是遠離人群的牽扯、人情的羈絆和那如噩夢般的過往,這樣的他原是想孤絕一生!可面對任彪直率的性子、熱誠的心,他總硬不卜心拒絕,便成就這一段個性天差地遠的情誼。
“你還真是個老實人,這樣的話也能讓你彆扭成這樣,你八成是沒開過葷的童子雞,哪一天真該帶你到城西的百花樓去見識一下,那兒的姑娘絕對讓你改掉這臉紅的怪病。”任彪好笑的看著莊曉夢手足無措的樣子,當下大笑起來。
任彪邊笑邊打量著臉紅到耳根子的莊曉夢,身上粗衣短揭怎麼也掩不了他俊秀和斯文樣,難怪這附近的村姑總愛偷偷在背後談論著他,大膽一點的還會不時的在他的窯子旁晃來晃去,只為引起他多看一眼。
要不是他知道他是一個多好的燒陶師傅,說不得也會以為他是哪家的落難公子。
“怎麼有空來?”莊曉夢知道任彪並無惡意,可這種玩笑卻是他怎麼也不習慣的,再加上任彪的眼神實在太好奇!於是他連忙轉開話題。
“前些日子我抓了個三縣通緝的江洋大盜,縣太爺送了我一壺上好的竹葉青,我在城裡切了幾樣下酒好菜,想和我的好兄弟你一同分享好酒。”任彪爽快的說。
“我去拿碗碟。”莊曉夢看著他把那竹葉青和手中的小菜胡亂丟上桌,便轉身在架上拿來幾個碟子和碗筷,再俐落的把紙包中的小菜整齊的擺上碟子。
“何必這麼麻煩?就拿兩雙筷子出來就夠了,弄這一個個的碟子,只是礙手礙腳罷了。”任彪搖頭晃腦的說著。
“不麻煩,反正我也正想試這碟子是否成器現下正好拿來試一試。”莊曉夢將碟子拿起來仔細打量一番。
“莊兄弟,我是個粗人說句不怕你生氣的話,你那燒出來的陶的好壞到底差在哪兒,我怎麼也看不出那些讓你摔碎的和留下來的有什麼不一樣。”任彪也學他把那裝菜的碟子拿起來看了看,但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名堂。
“這陶之藝貴在有性,食器之性,重在能彰,一個裝食物的碟子若能彰顯食物的美味那才是成功的食器。”莊曉夢輕輕的將手中的碟子放下。
“這樣說來也是沒錯啦!這小菜上了你燒出來的碟,瞧起來好吃不少,我看那城裡的食堂該論你去做些碗碟食器,保證一定生意興隆,要不就讓我去跟悅來酒樓的掌櫃說去,你也有筆大生意可做。任彪將酒分別倒在兩人的碗
中,然後就大口喝了起來。
“多謝任兄關心,我燒陶只為了興趣和餬口,太多我也做不來,小弟我只一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現下的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做個燒陶師傅。
“呀喝!我怎麼忘了?你要真想做大生意,那江東窯的老闆為了買你屋裡那些東西所出的高價!就夠讓你吃上好幾輩子了。”任彪用力的拍一下自己的頭“看我這記性,合該多罰我一杯。”
半是貪杯,半為賠罪,任彪為自己的健忘又多罰一杯。
“說什麼罰不罰的,任兄你太見外了。”莊曉夢也舉杯輕聞一下陳年的竹葉青,然後啜一口酒。
“是你見外還是我見外?你是嫌兄弟我,還是嫌我的酒!就喝那麼一小口?”任彪皺起眉頭看著淺嘗即止的莊曉夢。
莊曉夢連連搖手,“任兄,你誤會了?我知道這是得得一見的陳年竹葉青,只因為小弟是個不辨五味的壞酒客,這好酒讓我喝了無異是牛嚼牡丹!白費這一壺好酒。”
“不辨五味?剛剛聽你在談這裝食物的碟於這麼講究,我還以為你是個饕客呢!本來還想跟你說京城最近將會有一場曠世的廚藝比賽,到時候會有許多廚藝超群的廚師前來,不僅可以大飽眼福,還可能大飽口福呢!”任彪夾起碟中的丁香小角乾,隨意的說。
莊曉夢微微轉頭!適時掩去那微皺的眉頭。
他舉起手中的筷子遲疑許久才對著那盤最不起眼的炒花生下箸說:“這點御廚不是前幾個月才辦過怎麼又要舉行了?”
點御廚是每一二年才會舉行的廚藝比賽,這在各門各家的廚師來說都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因為,只要是被欽點的御廚就是天下第一名廚。其名聲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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