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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回家當作充電,有時候……就像現在,腦袋清楚乾淨的時候就會想,這樣的生活真是她想要的優雅跟品味嗎?
落差是有啦,但是又能怎麼辦?就憑家中幾畝田,養不起閒人的。
昨天是老爸生日,一個月前就接到老媽的奪命連環Call,一堆煽情狗血的臺詞完全抄襲八點檔連續劇情,總言之,不回來就是不孝啦!
她喬來喬去,要到一天假。
被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上,她當然乖乖的滾回家啦。
沒有帝開幾桌,就三姐妹,一家五口人,姐妹三個許久不見,從天地玄黃聊到宇宙洪荒,啤酒、烤肉、蛋糕全進了三個人的肚子,至於壽星公早早被阿母拎去睡覺了。
她醒得早,不是因為酒量好,是壓根沒睡。
睡不著,所以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出了門。
高麗菜田過了收割期,不管大水怎麼淹倒是不怕,海芋園就不看好了,經過一個颱風夜,放眼看去所向披靡,一場糊塗。
這兩年常聽阿爸念說收成很好。
很好不代表就有錢賺。
收成越好,價錢越差,價賤傷農。
大家一古腦的種,高麗菜怎麼賣都不敷成本,海芋的收成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要是他看到現在這片被風雨蹂躪過的樣子恐怕又要捶心肝了。
靠天吃飯一點保障都沒有,但是農人除了土地又能到哪去?
大霧遮臉,忘記這裡的氣候要比山下冷多了。
“哈啾!哇……”
狂打噴嚏,這才發現自己還是薄薄的小外套、短裙子,真是太疏忽這裡的冷氣威力了。
打噴嚏的人重心本來就不穩,踩在田埂上的腳冷不防被什麼又溼又冷又滑溜的東西抓住,一個分心,踩著三寸高跟的人被嚇得馬上歪倒,本來也不至於那麼倒楣的,可是,抓著她腳踝的東西硬是不放,平衡感不夠的人自然要全身親吻大地,吃土了。
“痛~~”屁股啊,還有胸。
她的新鞋子——很好,報銷了!
抓著她腳踝的……是隻手。
濃霧裡那畫面,要多詭譎就多詭譎。
她倒抽口氣,溼冷的空氣嗆進肺忘記要吐出來,就那樣卡住,然後憋著憋著,漲紅了臉蛋。
她把腳抬了抬。
那五指像溺水者抓到浮木,甩不掉說。
她沒空尖叫,窸窣聲響起,海芋歪倒得更嚴重,爬出一個滿身泥臭的人來。
起先是腳踝,跟著小腿、膝蓋、大腿……那隻手探索的直往她的大腿深處摸,像是要找個著力點。
停!
梁白光用力抓住那隻不規矩的手,要不是他看起來真的很慘,她絕對會把這舉動歸諸性騷擾。
“呃……”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是無意義的單音。
“喂!你還好吧?”重新整理,再來一遍。
不好、不好……打從泥巴里頭抬起來的臉看不清五官,摔成這樣哪裡好得起來?
“夠了、夠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要再甩了。”那些泥跟水都甩到她身上來啦,夭壽喔。
“你站得起來嗎?”
不行、不行……要是可以他還會賴在爛泥巴堆裡,把冷吱吱的地當床鋪,這不是很好的選擇吧?
還有應有答咧,暈。
“來吧,拉著我的胳臂!”
要是讓他死在自家的海芋園裡,風聲傳出去,大概不會有人敢來買她家的花吧?
唉,真是找麻煩!
白光深吸一口氣,兩臂穿進他的腋下,竟然撐起一個大男人的重量。
感謝這幾年為雜誌出外景、當苦力搬東西練出來的神力,背著他,就算走上兩步要後退一大步,滿頭大汗,經過坎坷……坎坷的人不是她,沿路,跌跌撞撞,那個倒楣鬼大概多了不少外傷。
沒辦法,她已經盡力了。
又背又拖又拉,總算把人弄到家門口。
揹人不簡單,放下來也不容易的,她想盡辦法左右擺弄,不過,凡事不能盡如人意的~~
“叩!”
很大一聲,那是腦袋瓜子著地弄出來的。
聽見呻吟,她連忙雙手合十。“對不起啦,誰叫你重得像條豬!”反正也不差這一碰對不對?
他哪裡像豬了?那是全身泡了水的重量好不好?
沒力氣跟她計較,也沒能睜眼,任人屠宰是不是就這光景?
不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