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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的時候朱莉反覆叮嚀,範柏槐的事一定要告訴習曉北,那傢伙現在混的不好,保不準鋌而走險。我腦海裡浮現出那人有些落寞的身影,直覺告訴我他大概不想再進去了。
“蠻子叔叔。”朱莉的繼子是個極可愛的小胖墩兒,扭著小屁股追上我:“你前幾天晚上是不是彈舒曼的蝴蝶了?”
他們一家就住在我們旁邊的別墅,是習曉北送給朱莉的結婚禮物。
“你怎麼知道的?”我屁股溝兒都見汗了。
“我爸帶我從奶奶家回來,經過你家的時候聽見的。”小傢伙雖然胖,但鋼琴彈得極好,比我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那個,叔叔彈得咋樣?”
“還成,激情很飽滿,”小傢伙撓撓頭,“就是太飽滿了,你手下的蝴蝶好像一直有人用針刺它們的屁股似的。”
“天才。”我也撓撓頭,“你是下一個舒曼。”
四
現在看來這麼多人叫我兔子也情有可原…的確是膽小。被驚嚇了那一回後,我後脖根上的汗毛就一直沒趴下來過,真恨不得長出兩隻兔子耳朵立著好探聽些風吹草動。謝冰好心地陪了我兩天,第三天聽說習曉北要回來,急火火地跑了。
這幾天家裡沒土匪管著,我每天中午才起床,午夜後才睡覺,一天只正經吃一頓飯,在水色和一幫姑娘小夥兒花天酒地,回到家打遊戲看A 片兒不亦樂乎,如果沒有那個恐嚇事件,過的簡直是神仙的日子。算算還有兩個來小時習曉北就要到家了,我緊了緊發條,開始滿屋亂轉著收拾屋子扔垃圾洗衣服,都拾掇利索了剛坐下來喘口氣,忽然想起洗碗槽裡還有習曉北走的那天讓我洗的盤子和碗筷兒,我大叫一聲衝進了廚房,果不其然,都臭了。放滿水加了不少洗滌靈,我正嘰哩哐啷地賣力沖洗,人進門了。
“管江濤你幹活都是給我看的對吧?這碗是不是我走那天的?”習總連衣服都沒換就像個老媽子似地揪著我的耳朵開始數落,我呲牙咧嘴地笑,覺得他的樣子很可愛。
“笑!覺得我拿你沒轍是不是?有一陣子不拾掇你就翹尾巴,來,讓我看看。”被扒了褲子,我沒法接著洗碗了,用溼漉漉的兩手撐著洗碗池的邊沿,我可憐巴巴地說:“我的尾巴在前邊翹著呢哥,不信你摸摸……”
於是兔子先生先是在廚房裡被一根又粗又長的胡蘿蔔由下至上捅了個半死,接著又跪在客廳的沙發前面被同一根胡蘿蔔反方向插到翻了白眼兒,所以最後在臥室的床上胡蘿蔔的主人提出還想要兔子先生貢獻出自己的胡蘿蔔時,兔子先生表示非暴力不合作。
“這就被嚇的陽 痿了?”習曉北靠在床頭點燃了一支菸,沒有看我。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翻過身抱著被子睡覺,朱莉是個大嘴婆。
“現在是我的事了。”習曉北有點粗暴地把我翻了過來,“範柏槐賣了我這麼大一個面子,我不登門致謝都說不過去了。”
看著我不解的樣子,習曉北拍拍我的頭起身離開:“想一想,明白過來了,請你喝酒。”
我趴在床上冥思苦想,甚至把多年來沉積在腰部以下的智慧都上調到了腦子裡,終於覺得自己跟上了習總的思路,於是滾起來去找習曉北。
“那個範大哥,其實是可以對我動手的,剁個手指頭劃個臉啥的。如果他做了,你和你媽之間就難了,和他的關係也打了死結。可是他很聰明,什麼都沒做,你就反過來欠他的人情了。”
習曉北正伏在陽臺的欄杆上喝啤酒,我趴在他邊上,炫耀我的答案。
習曉北仰頭喝乾了啤酒,把啤酒罐在手裡攥成了團兒使勁扔了出去,夜色裡突然聽到有人大罵:“哪個混蛋扔的?有種你他媽站出來!”
習曉北頑皮地笑著又開了一罐遞給我,“再想想,還有呢?”
“他不會有事求你吧?”我腦中靈光一現,得意地喝了一大口。
習曉北的手開始在我的頸後不停地撫摸,許久,他拿過我手裡的啤酒一飲而盡,故伎重演又扔了出去。
“你他媽的還有完沒完,我操 你全家!”又一次被擊中的倒黴蛋在黑夜裡不停地咒罵,習曉北開懷大笑,一邊拉著我向屋裡走一邊說:“蠻子我以前只是覺得你適合睡覺,現在發現你也適合和我喝酒,哥哥的人生算是圓滿了……明天你敢不敢和我去你範大哥的地盤走一趟呢?”
五
“你港版黑幫片看的太多了吧?”習曉北穿著一件便裝西服倚在門口,對於我在衣櫃裡翻找風衣的行為覺得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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