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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會兒,希和子突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原來是……變相的相親。
“你好,北野先生。”雖說心裡有點受騙的感覺,她還是微笑地對他點了點頭。
“島山小姐請見諒,是我纏著酒井叔叔帶我來見你的。”北野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在應對進退方面拿捏得恰到好處,“我聽說島山小姐是酒井叔叔的學生,所以一直非常期待能見島山小姐一面。”
希和子抿唇一笑,沒有搭腔。
北野信一一臉方正,濃眉長目,鼻挺唇厚,有非常典型的日本臉,他個頭大概有一百七十幾公分,穿著深灰色的西裝,感覺極為傳統。
希和子對他並沒有特別的喜惡,只是在這種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逼著跟他同桌吃飯,她還是覺得尷尬。
酒井教授夫婦一定是看她已經年近三十,又沒有半個交往的物件,才會自動自發地幫她做這個媒吧!
唉,單身未婚的女人真有這麼礙眼嗎?
她知道人家也是出於關心、好意,只是,被安排相親的她,心裡可真不是滋味呀!
“我聽酒井叔叔說,島山小姐是青森人,家人都還在那邊嗎?”北野非常擅於與人交談,雖然是初次見面,他還是可以找出一堆話題。
希和子猜想他在來這兒之前,一定做了不少“功課”吧?有酒井教授的面授機宜,想必他已經有幾分瞭解她了。
“我一個人來東京求學,然後就在這兒留下來了。”她說。
“我以前也去過青森,那兒的蘋果非常好呢!你家裡有農作嗎?會不會你家就有蘋果園?”他笑問。
希和子搖搖頭,“我父親是公務人員,母親是初中老師,家裡並不務農。”
酒井夫婦始終面帶微笑地聽兩人交談,只是偶爾搭上一兩句話。希和子覺得無聊透了,根本提不勁來跟北野說話。
北野雖然擅於交談,卻是個相當無趣的人,一點都提不起希和子想說話的勁兒。他跟德川雅刀不同,德川雅刀雖然經常言不及義,可是他總有辦法教她開口說話……
為什麼想起他呢?為什麼拿他跟北野比較?其實北野也沒什麼不好,無趣的男人至少可靠點。
若是要找結婚物件,北野這樣的男人,不是反而合適且“安心”些?如果兩個人結婚後還不能感到安心,那這種婚結來做什麼?
“島山小姐,”見她發怔,北野低聲地問,“你覺得累嗎?”
“呃……不是……”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真是抱歉,”北野一臉歉意,“島山小姐難得休假,卻又……”
“不是這樣的……”她打斷了他,訥訥地道。
說來,這個木頭人倒是挺體貼的,而且她覺得他應該也是個溫柔的男人。只是……這個他不像德川雅刀那般,給她一種“彗星撞地球”的感覺。
“抱歉,我可以去個洗手間嗎?”她以桌上的溼巾擦了擦手。
“當然。”北野笑說。
“先失陪一下。”她站起來,提起小包包,行止悠雅地離開座位。
她需要去透個氣,馬上!
方步進餐廳,雅刀就在燈光美、氣氛佳的偌大空間裡,看見他父親及繼母,不過除了他們兩人外,他發現在場還有一位穿著粉紅色系和服的小姐。
敏銳的他一下子就感覺到不尋常,而且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次餐敘應該不單純只是吃吃東西。
雖然看到這種情況讓他心裡有點不爽快,但他向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應付這種狀況也不至於有太大的問題。
“父親,小媽。”他踩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過去。
“雅刀,”賀子歡喜而親切地招呼著他,在那不知名女子身邊的位置坐下,“來,坐下吧!”
雅刀抿唇一笑,一點都沒顯現出他心裡的不悅。“我沒遲到吧?”
“沒有,沒有,”賀子代替寡言的德川安伸說,“是我們早了。”
雅刀瞅了他沉默而嚴肅的父親一眼,緩緩地落坐。
“雅刀,小媽跟你介紹,這位小姐是深澤建設——深澤平男先生的千金,剛從加拿大留學回來。”賀子顧不了情況尷尬,一個勁地居中介紹。
雅刀倒也沒教賀子難做人,悠雅地望著一旁微低著頭的深澤小姐,“深澤小姐,幸會。”
真想不到父親跟小媽居然聯手給他來個“相親”,是看他已經老大不小了嗎?
他想這件事一定是由他父親主導,因為小媽絕對不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