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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極其普通的馬車自遠處駛過來,停在了豫王府門口的空地上,門口的守衛們立刻都警醒起來。
囤王府重地,又豈是尋常人家馬車可停放的地段?
那車伕跳下車來,回身朝著馬車裡輕聲說了一句:“姑娘,豫王府到了。”
纖纖素手打起了車簾,隨後走下的馬車的,是一女子,粗布素衣亦掩飾不住的端莊窈窕,只是臉上卻罩著面紗,待下了馬車,便只是抬眼看著眼前這座氣勢恢弘的王府。
府中的管家極快的走過來,沉了聲音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車伕回道:“這位姑娘要求見豫王爺。”
“笑話。你是什麼身份,王爺是你說見就能見的?”管家不耐煩的揮揮手,“快走快走,別在這裡搗亂。”
亨面前的女子卻只是靜靜地從袖中取出一塊玉石來,遞與管家,聲音輕淺道:“勞煩先生,將此物件呈給王爺,若然王爺不見,我定然不會多留片刻。”
見狀,管家亦不由怔忡了片刻,方才接過那玉石,轉身往府中走去。
她這才轉身看向那車伕,從腰間取出身上的最後一點碎銀子遞過去:“多謝先生一路照顧。”
車伕諾諾的答應著,接過了銀子,想起多日一起趕路的情形,還是囑咐了一句:“姑娘保重。”
她目送那車伕駕車離去,再回轉身,那管家已經匆匆忙忙的跑過來,這一回臉上很是笑容可掬:“姑娘,王爺請您進去呢。”
她似是輕笑了一聲,又施了一禮,方才隨在他身後走進了府中。
管家一路領著她來到了書房門口,又叩響了房門,聽聞裡面傳出“進來”的聲音,方才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自己退了下去。
她遲疑了片刻,緩緩取下自己臉上的面紗,推門走了進去。
南宮御就抱著手臂靠在書桌前,微微擰了眉看著她。
南宮月雅站在他面前,清清淡淡的展顏笑了起來:“四哥。”
已經近五年沒見了,南宮御並無多大的變化,向來就成熟穩重的他,即便是過了而立,也不過是眼眸的顏色有了些許變化。
南宮御一直看著她,過了許久,才終於低嘆了一聲:“月牙兒。”
她揚起臉來淺淺的笑,三兩步上前,埋進了他懷中,再次喚了一聲:“四哥。”
南宮御這才展開手來,輕輕將她擁住,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我還以為,這輩子你都不打算見四哥了。”
她原本也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踏上這片土地,可終究還是回來了。她吃吃的笑起來:“我才捨不得四哥呢。”
南宮御撫了撫她的頭,笑笑。
晚膳上桌,竟然都是她愛吃的菜,她笑得愈發開顏:“多謝四哥。”
南宮御看著她,仍然只是微微的笑,眉宇之間,卻依稀還有不曾散開的薄憂。
果然,剛剛吃了不過兩筷子,管家匆匆來到了廳中:“王爺,十二爺來了。”
南宮御微微一挑眉,掃了妹妹一眼,方才抬眼看向門口。
遠遠地,似乎就能聽到男子微微低沉的笑聲傳來,卻與記憶中的大不相同。月牙兒放下玉箸,與南宮御對視一眼,笑了笑,低頭喝水。
五年了,他也應該二十有八了,不再是她最初遇到的那個翩然少年。
隨後出現的人,也的確不是她記憶之中的模樣。
十二就站在門口,穿了群青色的錦衣便服,高高瘦瘦的模樣,傲然出挑,一雙烏黑如玉的眼眸,卻微微流露出邪魅,當年的清澈透明,如今已經全無蹤跡可循。
南宮御站起身來,微微拱手一笑:“十二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他微微挑起眼角,風/流邪肆:“南宮,你又何須多禮?我不過是聽聞今日你府中備了上好的酒菜,想來討一杯水酒喝,沒有打擾到你吧?”
“哪裡。”南宮御做了個請的姿勢。
他抬腳走進來,就在南宮御身旁的位置坐下,靠著椅背,看著對面神色依舊如常的女子,微微勾起嘴角:“臨安郡主?”
臨安郡主,是當初大楚降於北漠之時,皇甫清宇賜給她的封號,只是頒佈聖旨之後,卻無人知曉她這位臨安郡主的去處。
月牙兒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觸及他唇際的笑意,也輕笑了起來,想了想,站起身道:“見過十二爺。”
他仍舊微微揚著臉,笑容亦真亦假:“不必多禮。”
一頓晚膳,月牙兒吃得很安靜,南宮御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