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4/4 頁)

她往黑暗裡，越陷越深。

他們都是嗜血的惡魔，只會帶給她痛苦和墮落。

卻彷彿永無救贖。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凌允沒有轉過頭去，沉聲道：“進來。”

進來的是小羽，他走到凌允身邊，遞給他一個電話，說：“首領，山本先生找你。”

“山本野？”凌允站了起來，表情莫測，卻還是接了過去。

“你好，山本先生。”

“你好，凌先生。”電話那邊的確是山本野的聲音，一貫的沙啞平穩：“聽說你今晚將離開東京？”

“出了點小意外，可能要再耽誤兩天。”凌允說：“不知道山本先生有什麼事情？貌似我們要談的，都已經談妥了。”

“凌先生說的是。”那邊的山本野語調嚴峻了起來：“不過計劃有變，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跟你說。”

“什麼事？”凌允眼神一凝。

“電話裡不方便說，不知道凌先生現在能否趕過來？”山本野又加了一句：“情況緊急。”

凌允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答道：“好，我現在過去。”

“好。”

凌允按掉電話，丟給小羽，說：“山本野那個老狐狸，不知道又要搞什麼鬼。”

“那麼首領？”

“我去。”凌允深深凝視著那張沉睡的臉，說：“我很快就會回來，你留在這裡，不準出任何意外。”

“是。”

橘紅的燈籠在寒風之中微微搖晃，說不清的詭譎淒冷。

穿著黑色和服的山本野盤腿坐著，面無表情，雖然年過半百背脊卻依然挺直如松，沒有半分畏懼。

他抬眼看著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將手裡的電話遞給了他，說：“我已經打了。”

男人高大的身材使得全室莫名多了種壓迫感，英俊的臉，冷酷的唇角，黑眸在夜裡閃爍著野獸般危險的光芒。

“很好。”他看著山本野，挑唇冷冷一笑：“我會來，你很意外麼？”

“不。”山本野靜靜答道：“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看來，你是有所預料了。”

山本野卻哈哈大笑起來，說：“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不像一個容易妥協的人。”

笑聲散去，山本野那雙精明的眼睛定定看著男人：“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做了，你答應我的事情，也應該辦到。”

“你說。”男人說：“對於那些將死的人，我一向慷慨。”

山本野微微一笑，說不清苦澀還是嘲諷：“多謝季先生的慷慨。山本的最後要求是，希望你能放過我的家眷。”

男人的臉在昏暗的光線裡看不清表情，只看到那雙黑眸裡寒芒一閃。

他抬起了手，身後的人遞上來一把手槍，沉重而充滿質感，閃著金屬冰冷的光芒。

咔嚓一聲，子彈上膛，滿室是說不清的殺機和絕然。

他緩緩地伸手，將槍口抵住山本野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