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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約會?”夜開花見之揚說不出下文來,便打趣他了。
“對,有約會。和你。”之揚又反過來“咬”夜開花一口。
“和我約會,你敢嗎……”夜開花才不吃之揚那一套,她以牙還牙。
之揚騎上車走了。
晚上,之揚剛吃完飯,阿壽和阿明來約他去夜釣。眼下夜釣黃鱔和泥鰍。泥鰍只是養了鴨子的人才會要,黃鱔可以賣錢。夜釣的高手一個春耕時下來,可以收入好幾百塊錢。之揚去年也去夜釣,不過他不像阿壽那樣去夜釣是為了賣錢。阿壽有小聰明,樣樣都能插上一手。除了夜釣,他掘筍也有一套。冬筍不容易,但阿壽能憑竹子長的勢態與方向,判斷出那個地方有筍埋在地下。
如果說之揚是上樹能力,那麼阿壽便是善於下水了。夏秋時節,阿壽下遮坑的灣裡摸毛蟹更有一套。當然,這個還需要膽子大,不怕蛇。毛蟹多半在岸邊的草叢,鑽在石縫或者蟹洞裡。那些地方也是水蛇經常出沒的地方。
今年因為上班,之揚還沒去夜釣過。對阿壽和阿明來約,之揚沒有完全回絕。之揚問:“你們去哪裡釣?”
“南山畈火坑塘那邊。”
“要不你們先去,等會我再過來。”
之揚想,他今晚去找梅子,不一定能夠見到。假如見不到梅子,他再順著機耕路去南山畈找阿壽和阿明也來得及。
阿壽說:“來時別忘帶手電。阿明手電壞了,就我一把。”
“哪你們先拿上我的一把。”
之揚轉身進屋去拿手電。
“哥,明天還上班哪。你還去釣黃鱔?”之瑛見之揚拿了手電,知道他又要去夜釣了。
之揚不和之瑛說,拿了手電遞給阿壽。
等阿明和阿壽離去,不多會之揚也隨即出了門。還是沿著提花山山腳那條路走。一路上,之揚顯得格外小心。按理說,他走在這路上就是遇到了熟人也沒有關係。但之揚還是怕遇到熟人。經過廣祿閶門兩次驚慌,之揚大概也是心裡虛著了。這種心虛不是輕易能夠去掉,之揚二十歲了,心理還算成熟,但他似乎尚未到老道的程度。走路時東張西望,腳步也踩得格外小心,恰似某個暗處有雙眼睛在透視自己。
村外小道,過完上荒地,接近阿明家的地方,又進入村子。過小竹林,村道還是回到山腳。這道白天人不少,晚上就少人走。之揚剛離開小竹林,還真的遇上熟人了。
“之揚,你幹什麼去?”
是夜開花聲音。之揚順著聲音望過去,夜開花在小竹林邊上,看起來像是去散步。
“你在幹什麼?”
之揚站著和夜開花說話。
“散步。”
“一個人散步,你就不怕山上有老虎下山來?”
山上自然沒有老虎。這提花山別說老虎,現在就是野貓也難見到了。經過一冬,老野貓被人打去一批,小野貓還沒出生。
夜開花笑了,說:“你當我是兩歲半啊?到底幹什麼去?”
“夜釣。阿明和阿壽不是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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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們吃了飯就去了。”夜開花說著話,朝之揚這邊走來。
“今晚怎麼就一個人?”
“沒人陪我,我只能是一個人啦。”
“她們哪?”
“誰?”
“你平時常在一起的那幾個啊。還能有誰,你的那位又不在家。”
“又來了,別油嘴滑舌。”夜開花這時已經走近,又說:“瑞香忙著繡花,梅子嬸子去城裡了,我也就她們經常在一起。”
瑞香忙著繡花,那是因為五月一日要結婚。之揚前幾天去找阿壽,看到他們家正在做油漆匠,那是他們結婚的傢俱。至於梅子去城裡了,之揚沒聽說過,他原本就是想去找梅子的,所以要問問夜開花了。
“嬸子去城裡了?”
“是啊。聽我媽說,大概她們要搬到城裡去住。你不知道,我上文化站圖書室的那份工作原來是嬸子的。因為她要去城裡住,才讓給了我。”
“哦,是這樣。”之揚嘴上說得平靜,心裡早已倒翻了好多調料瓶。
之揚第一個想到的,是不能再見到梅子了。第二想到,怕是那天晚上事情被梅子她家人發現了。
之揚肯定自己這個想法不會有錯,要不梅子不會搬到城裡去住。
“你怎麼了?”
見之揚不聲不響,人也不走,愣著,夜開花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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